“少爺,這小乞丐一身髒兮兮的,你也騎啊?”身後一個稍瘦的家丁一臉巴結地提醒道。
“騎!本少爺錦衣華服多得是,這套弄髒了,扔了便如何?”那樊安一臉獰笑。
“快蹲下去!我家少爺要你當他的馬,這是看得起你!要知道,我家少爺過一陣子就要去黑龍教修煉做仙人了,你能做仙人的坐騎,應該感到榮幸!”另一個家丁凶神惡煞地說道。
墨無邪此時怒火中燒,兩眼噴火,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這樊安三番五次帶人欺淩毆打自己也就罷了,可這次更是得寸進尺,竟然要把他當馬騎,這是做人的尊嚴問題,已經觸及墨無邪的底線:“滾!”
“喲,幾日沒揍你,長脾氣啦?”樊安陰陽怪氣的取笑道“把他按下去!”
那兩個家丁二話沒說,上前便把墨無邪揪到樊安麵前,將他摁倒在地上。墨無邪拚命掙紮,可惜身體瘦弱,哪裏動得了。
樊安這下子樂了,二話沒說,直接就坐到墨無邪背上,臉色露出乖戾的神情,兩腳蹬起:“駕——駕——”
墨無邪心中悲苦,兩眼發紅,臉上扭曲,極其憤怒,竟不知道從哪裏生出的一股狠勁,一把掙開肩膀上的大手,一撐而起,將那得意忘形的樊安摔倒在地。墨無邪此番受辱,已失去理智,隻見他撲將上去,一口便咬在樊安的耳朵中,滿口鮮血。
隻聽到“啊”的一聲慘叫,那樊安的右耳竟被墨無邪咬得血肉模糊。墨無邪還不解恨,雙手直接便掐在樊安的脖子上,連吃奶之力均使出,隻掐得那人無法呼吸,一臉漲紅。
兩個家丁趕緊來拉,好不容易才將墨無邪拽開,摔在一邊。
那樊安爬將起來,十分狼狽,隻見那捂住耳朵的右手,此時鮮血汩汩而下。他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朝那兩個家丁吼道:“兩個廢物!還不快給我往死裏打?”
看到主子發火,那兩個家丁大氣不敢出,對著墨無邪便是一頓拳打腳踢,極其淩厲,隻打得墨無邪翻來滾去,慘叫連連。
好一會,那樊安耳朵已止住了血,隻見他青筋暴起,一臉猙獰,對著兩個家丁惡狠狠地說到:“把他揪起來!”
兩個家丁同時蹲身,像老鷹抓小雞一般,將地上奄奄一息的墨無邪揪了起來。
樊安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對著墨無邪一臉煞氣地說道:“你這小乞丐,竟敢咬本少爺的耳朵?今天本少爺不但要削下你兩隻耳朵,還要用這把匕首將你的牙齒一顆一顆地剮出來,方解本少爺之恨!”
隻見他嘴上猙獰之色更甚,走上前去,一隻手扯住墨無邪右耳,另一隻手握住匕首,順勢便朝墨無邪的右耳削去。
“住手!”一聲斷喝驀然傳來。
這時,街口走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一身白色的文生長袍,略瘦的臉龐隱藏皺紋,雙目內斂著儒雅的氣息。這聲喝止聲音不大,但卻透出無比的威嚴,讓發樊安手中的匕首硬生生地停在半空。
“夠了,你這紈絝子弟,平日裏不學無術,到處惹是生非。此番耳朵被咬,也是你招惹在先,罪有應得,焉能執匕行凶?”老者大步走到樊安麵前,臉有怒意。
那樊安和兩個家丁本來氣焰囂張,看到這老者,竟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神色慌張,臉露訕笑,齊齊對著老者躬身一拜:“吳先生好!”
“還不快滾?”老者看也不看三人,上前便扶住墨無邪孱弱的身體。
樊安三人聽到老者喝罵,哪裏敢留,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拔腿便跑出了街市。
此時的墨無邪受傷極重,已然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吳先生不動聲色,手心一股柔和的靈力傳出,綿綿不斷地湧入墨無邪的奇經八脈,飽含充沛的怡然之氣,尤可起死回生。
不一會,墨無邪便清醒過來。他受的內傷不重,大部分是皮肉外傷,隻因積淤成屙,氣血不活,方此昏迷。經吳先生一番調理,此時已然好了八九成,整個人恢複了生機。但由於失血過多,身體仍是極度虛弱,稍作休息便可恢複。
他醒來看到吳先生,眼中流出詫異,正欲開口,卻被吳先生阻止了:“孩子,你氣血虛弱,暫時不要說話,老朽扶你回去吧!”
吳先生攙扶著墨無邪,徑直往城東山神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