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寫作與他人有關(1 / 2)

我的寫作與他人有關

(代後記)

當一個女子在我麵前將一朵蒲公英吹碎,破碎的花瓣漂泊在水上,她用纖指拈起蒲公英花瓣的時候,折斷了月光。這是我初戀的女子,我在那個夜晚把她折斷的月光絲線係在風裏,成為我夢中的弦。在那個夜晚過後,我為她寫了一首小詩,我自信我的文字會讓她感動,可在我等她回信的無數個白天和黑夜裏,她卻無動於衷。於是,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我的文字變成鉛字,讓她一生後悔。

我做到了,1991年9月,我寄出的第一首詩,在遼寧省作家協會辦的《當代詩歌》月刊發表了,是36行的處女作。那時候,我們各自都成了家,她說:我給她的詩,她一直留著,直到我身邊有了別的女子,她撕碎後,又拚貼成破碎,像一朵蒲公英似的,有許多月光的絲線。

1991年6月,我應邀走進北京魯迅文學院,很自信地帶著16首詩坐在教室裏,當聽著一個個來自全

國各省市的詩人介紹,才知自己來錯了地方,在座的詩人,不是全國頗有名氣報刊的編輯,就是已獲了全國性大獎的詩人,我無法介紹自己,好的是,我說的“貴陽普通話”,許多人都聽不明白,但一雙雙眼睛很認真很友好地望著我,望得我沒把話說完便坐了下來。

最後幾天是交作業,每人要有三首詩過關才算學習成績通過。給我們看稿的有《詩刊》社總編張誌民,詩評家張同吾,老詩人牛漢,《人民文學》詩歌編輯陳永春,人民文學出版社詩歌編輯王曉,中國新詩講習所所長何首巫。我選交的9首詩,一下全通過,我給班主任老師說:我是第一次上北京,想去長城。當我從長城回到408室時,天已黑了,我與另兩位詩人住的屋裏,有不少人,同室的湖北詩人付小平告訴我:老兄,你可知今天找你的人有多少,整個班裏的男男女女都在打聽你,來找你在紀念本上留字。後來我才知,是人民文學出版社詩歌編輯王曉先生在總結時,將我的詩歌作為範文來講。感謝王曉先生的肯定,我在1991年12月出版了自己的詩歌處女集《水果與刀》。

也因王曉先生過高地給了我肯定,我不敢再寫詩了,我怕別人給過我的肯定因後來的作品不如從前而讓人說:不過如此。一不寫就是十多年。也因考進了省婦聯的《家庭指南報》社做記者編輯工作,要寫的文體以新聞通訊為主,詩歌,自然地放在一邊,隻是在一些詩歌報刊贈我樣刊時,才有一種難言之痛。放下詩歌,不想我的散文漸漸讓人注意,現當代文學學會會長王蔚華先生,多次讓我收整成集,說有困難吱聲,他可以幫得上忙的。當我將文稿請徐成淼教授指教時,也沒想到教授是這樣給我鼓勵的,他說:我一字一句地給你校完了,但不覺累,序,寫了二千多字,我還有想法,可能有五千字是因你的散文展開的。徐成淼教授以《緣來緣去》散文集為例的論文刊出後,又有不少讀者問我要書,要讀讀徐成淼說的:對情愛散文真實性尺度的突破的《緣來緣去》。為此,我又舊病複發,不敢寫散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