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哎呀,凍死我了,那女鬼怎麼還沒有出現啊?”義政披著一塊草席,躲在後院的草叢裏,與其作伴的還有晴季、山本一好和十五名鐵炮手。
__“會不會玉藻前真的已經被土禦門大人給鎮住了?”晴季趴在義政身後,時不時的抬頭觀望著四方。
__“舅父大人,你看!”一好立即叫道旁邊的義政,指著自己正前方的排屋。
__隻見靠牆的那間排屋的紙門竟然自己緩緩的被推開,所有人見到此幕後,緊張的摒住呼吸,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排屋,因為他們都知道,女鬼馬上要閃亮登場了。
__“嗚嗚嗚......嗚嗚嗚......”突然,排屋內傳出了陣陣恐怖的怪聲,那聲音就好像一隻野獸的哀鳴,躲在草叢的眾人紛紛驚恐不已,隻有義政還在豎起耳朵,仔細傾聽著這陣陣怪鳴。
__晴季爬到義政的身邊,押著自己的嗓子說道:“明廣......明廣大人......我還有點事,我先撤了。”說完,晴季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__“等等,你現在不能出去,如果你現在出去會被發現的。”義政一把拽住了晴季的衣領。
__緊接著,可怕的一幕出現了。眾人發現漆黑的排屋內似乎有個黑影正在向屋外移動,漸漸的,那黑影終於顯露出了它真實的麵目,隻見一個身著白袍,披發過肩的人飄出了屋內,這正是傳說中的女鬼。義政瞪大了眼睛觀察著那名女鬼,由於長發遮擋住了女鬼的臉部,所以義政根本無法看清鬼的麵貌。不過義政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女鬼沒手沒腳,因為到現在女鬼都是一直漂浮在空中的,而且袖口裏也沒有露出過手臂。
__躲在草叢裏的所有人都被這女鬼嚇得頭皮發麻,全身汗毛皆立,有幾名士兵嚇得差點尖叫起來,幸好及時的被一側的人捂住嘴。義政也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得渾身不自在,要知道不管那鬼是真是假,大晚上遇見這麼個東西在你眼前飄來飄去,誰也感覺不舒服。
__“都別慌!鐵炮手都給我點燃火繩,準備戰鬥。”義政轉身命令著正在顫抖的士兵們。
__很快,鐵炮手們克製住了自己的那顫抖的雙手,終於點燃了自己鐵炮上的火繩。義政見眾人準備就緒,於是摒住呼吸,猛地抽出自己的武士刀,衝出了草叢,用刀指著那女鬼大喊:“開槍!把這個鬼東西給我射個稀巴爛!”
__鐵炮手們接到了義政的命令後,也顧不得自己的那兩條正在發抖的小腿,紛紛跳出草叢,對著那女鬼就是一通亂射。隨著一通“劈裏啪啦”的槍聲,鉛彈穿透了那名女鬼的身軀,隻見穿透的鉛彈將女鬼身後的屋門頓時給打得木屑四濺,甚至還將一扇紙門給打翻在地。
__“我的房子啊......”晴季躲在草叢裏悲哀的叫道。
__緊接著,義政向前一躍,跳上了排屋的台階,揮刀將女鬼給攔腰斬斷。隻見那女鬼的下半身已經被砍斷在地,上半身居然還漂浮在空中來回晃動,義政拿起剛剛砍斷的女鬼下半身,結果發現砍斷在地的並不是什麼血肉之軀,而是一縷白布。義政拽了一下還懸浮在空中的女鬼上半身,義政發現女鬼的上半身就像一個懸掛物一樣在來回擺動,於是便猛地一拽,結果女鬼的上半身也被義政給拽了下來。
__掉下來的不隻是女鬼的上半身,還有一根細長的黑鐵絲,義政立即又撥開了女鬼的頭發,隻見那女鬼的麵部空白一片,而且還是用棉布做成的。義政頓時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原來這個所謂的女鬼就是個大號的“晴天娃娃”,隻是做工比較好,在漆黑的夜晚下很難辨認出真偽。
__義政想要抽出掛在長廊上的黑鐵絲,但卻順著那黑鐵絲意外的發現了長廊頂上一條做工特別精細的軌道,義政從一名士兵手上接過火把,進一步觀察著這條軌道。義政發現,這軌道的製作幾乎是巧奪天工,它利用長廊頂板上的一道木板自然形成的縫隙為掩護,將整個木板裂縫改造為一個固定的滑輪軌道,而且極為精小,難怪白天義政等人很難發現這條軌道。這就是為什麼假女鬼能夠在長廊來回飄蕩的原因。
__義政見軌道一直延伸到那間畫有玉藻前的排屋內,於是對身後的人說道:“真凶現在就在裏邊,趕緊活捉了他!”眾人見所謂的女鬼竟然是假的,於是爭先恐後的衝向排屋,準備立功。
__結果令人大失所望的是,屋裏依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變,雜物依舊擺放在原地,玉藻前依舊還在牆上,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屋內多了兩根長長的黑鐵絲懸掛在屋頂上。義政走到兩根黑鐵絲麵前,研究了半天後,義政終於明白這兩根鐵絲的作用。原來左邊的這根鐵絲是控製假女鬼前進的,而右邊這根鐵絲是控製假女鬼後退的。這巧妙的製作簡直就如同布偶戲,難怪假女鬼可以如此進退自如。
__突然,一好拿著拳頭大小的東西遞給了義政,隻見一好說道:“舅父大人,這是在地上發現的,這到底是什麼啊?”
__義政接過此物後仔細打量了一番後說道:“切,怪不得那怪鳴就像野獸哀嚎一樣,原來是它發出來的啊。這個東西叫‘塤’,是一種可以模仿動物鳴叫的樂器。我想這幾天後院的怪叫就是它發出來的。”義政解釋完後,將塤對在自己的口上,然後猛地一吹,隻聽發出了一陣“嗚嗚嗚”的鳴響,與剛才在屋外聽見的一模一樣。怪鳴的事情終於也迎刃而解。
__可是新的疑惑走上了義政的心頭,那就是控製這兩根鐵絲的真凶哪去了?難道就這樣不易而飛了嗎?於是義政下令全屋進行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