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臉一瞬間變得恐怖起來,一臉的決絕,“李氏,從即日起,你馬上給我搬到外麵的家廟,沒有我命令的話,你永遠都不準再踏進我們侯府半步,誰要是再替李氏求情的話,就和她一起受罰。”
玉欣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一聲不吭地低下了頭,李氏卻再次倔強地抬起了頭,“誰敢這樣對我,你們可不要忘記了,我的嫡親哥哥可是當今軒轅國的丞相,他的門生遍布整個京城,隻要我向我的哥哥透露一下我的苦楚,你瞧侯爺以後還可不可以如此的安枕無憂呢?”
老太太的臉頃刻間陰雲密布:這李氏也實在是太可恨了,可是她說的也是事實,她背後的勢力可不是我們侯府可以輕易撼動的,就連當今聖上都得對這丞相禮讓三分,更何況隻是我們一個小小的侯府而已。
玉嵐的眼內劃過一股不易被人察覺的陰霾:看來想要放倒這李氏,還必須先連根拔起這丞相府啊!曆來的皇帝都非常的忌諱有功之臣,自己倒是可以利用一下這一點,但眼前無論如何都要先懲治一下這李氏。
安靜的房內,又再次響起了玉嵐那清脆而婉轉的聲音:“祖母,國法雖大,但法律不外乎人情,嵐兒也不讚同讓娘終生帶發修行,但娘既然犯了錯,總是要小懲大誡的,隻要祖母懲罰娘的方式適度,相信那些史官也沒有什麼可以置喙的地方。”
聞此話,老太太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的笑容,略一思索後,威嚴地再次開口,“李氏,看在嵐兒為你求情的份上,就免去你終生的帶發修行了,等交接完嵐兒的嫁妝後,你便在這龍雲寺好好地修行兩個月吧,我會對外說,你是為我們全家祈福的。”
李氏雖然還是麵帶不甘,但也不敢再反駁了,這已經是對她最輕的懲罰了,玉欣卻是略帶躊躇又有些擔憂地瞧著李氏,隻是,她也不敢再開口求老太太了,她清楚地知道老太太的底線,侯府的規矩大於一切,一旦自己再求情的話,必定也會受到處罰。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李氏身上時,不想高僧卻“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嘴邊滲出了一絲的血跡,近看的話,會發覺那血居然是黑色的,躺在地下的他轉動著他那肅靜的眼睛望向玉嵐,充滿了祈求,微弱的話語中透出一股悔恨與安慰,“施主可否看在貧僧曾經幫助過你的份上,放那孩子一條生路?就當是我這不稱職的父親為那孩子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玉嵐不做思考地點了點頭,那孩子所犯的罪遠遠還沒有到達讓她死的地步,自己要對付的人隻是曾經傷害過自個的人而已,她又何必為難那孩子呢。
看到玉嵐點頭的動作後,高僧安詳地閉上了眼睛,嘴裏的黑血不斷往外冒出,一時間,所有人都驚呆住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高僧竟然會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回過神來的二夫人及三夫人立即高聲驚叫起來,“啊!死人了。”邊說邊快速地往外邊跑去,守在門外的小沙僧聽到屋裏的動靜後,快速地衝了進來,進來後的兩人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地上的高僧,他們快速地向他奔來,年紀稍微大些的沙僧鎮定地把手指放到高僧的鼻子下,細摸了一下後,朝年紀幼些的沙僧搖了搖頭,兩人的神色突然就變得悲戚起來。
年幼些的沙僧忽然間就急速地站了起來並往外狂奔而去,房裏受驚過度的家眷一下子都回過了神,紛紛挪移腳步走出卜算房。
很快地,空蕩的聽經房就走來了一群人,走在眾人最前麵的身穿紅黃袈裟的明顯就是寺裏負責日常事務的靜齋,他此刻的臉上微微有些焦急,邁開的步伐也有些大,等他走到玉嵐一行人麵前時,步伐稍頓了一下,玉嵐一行人與他見過禮後,他來不及多說什麼,便往卜算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