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大叔……”夏凡趕緊點頭。這時的顧書讓她覺得不妙,同時又覺得不錯。很像那晚的樣子,擺脫了大叔的身份,隻是一個純粹的男人而已。
“什麼時候去學校我送你,沒我同意不準見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顧書下了強製性的命令,他認為作為一個家長或者監護人,就是必須這麼強硬才能管得住這家夥,總是給她空間和時間,她就會變得讓他不認識似得。
夏凡答應了所有的條件才有幸逃出來,走出小區才猛拍胸口,顧書沒有追出來,實在是幸運。
她從包裏翻出來小鏡子和唇膏,給嘴唇補了妝後打算趕緊的離開。她想了一晚上,怎麼才能讓顧書盡快離開那個煩人的高雅麗,似乎唯一的途徑就是讓他抓現場。
她打算去楊雄那裏套話,平時被關在學校自由長時間外出的機會不多,隻能抓緊周末來辦事。
剛準備上地鐵,夏凡突然想起來臨走前跟顧書說要去買早點。她記得家裏吃的沒剩多少,顧書加班一整晚也許沒有力氣自己弄吃的,而周末秦姨不會來,夏凡想想,還是決定先給顧書買些吃的再走。
最後她拎著兩份新出籠的生煎包往回走,一心趕緊讓顧書吃到熱乎的東西再補覺,但總覺得忽視了哪裏,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可是隱隱就是透著不對勁。
剛走到樓門口,夏凡覺得她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過來,那個困擾了她一早晨的詭異感覺找到了源頭。
沈建兵!
早晨顧書好像說了一句沈建兵!
沒記錯的話,顧書好像問了一句“沈建兵也會下象棋”這個問題,夏凡頓時覺得不妙,她根本沒有跟顧書提過沈建兵的名字,但顧書卻說出了他的名字。
很明顯顧書認識沈建兵,所以說沈建兵也應該認識顧書。
但昨天沈建兵為什麼裝著不認識他?
夏凡的腳步突然就停在樓前無法繼續邁進去,她覺得有堵牆擋在她麵前。
顧書和沈建兵看起來明顯的就是互相認識,這一刻那些被她忽略的細節立刻浮現在腦中。
顧書明確的擋在沈建兵車前,而沈建兵卻毫無顧忌的直接將顧書甩在車後,一點都不擔心他報複或者報警,而很顯然,顧書也並沒有報警,隻是在家裏放心的等她回來。
夏凡被自己發現的秘密搞得心神不寧,手中拎著的生煎包也似乎突然有千斤重,本來打算給顧書送回去的東西她也沒有膽子再敲門,最後她索性將吃的掛在門外的把手上,然後按了門鈴,接著趕緊跑進樓梯間下了樓。
顧書推開門發現了門口的早點,夏凡那點小心思早就被他摸了個透,一定是擔心不讓她出門因此用了這個小把戲。
剛好顧書餓著,他回去就著涼水將那幾個生煎包吃了個幹淨。
不知怎麼的摸到了身上的那塊巧克力,顧書看看已經被壓歪了的小花,給它正正位置,想著夏凡不會回來了,於是自作主張的推開了夏凡的臥室。
看到滿眼的深海藍色,顧書想起來蘇文林的評價,這是老人男的房間。
他笑笑,隨手關了門走進去坐在床上,將巧克力放在枕頭邊,小花露在外麵,陪著深藍色的床罩剛好美得不得了。
顧書喜歡極了這個臥室,如果不是夏凡說這個房間不能隨便進入,他一定會產生一種錯覺,就是這房間是夏凡特地為他裝修的。顧書恨不得霸占這間房子,將他的那間臥室讓給夏凡。
如果不是配著純白色的家具,顧書一定會很果斷的。
記得頭一次進來時的情境,顧書簡直像是打開了一扇異世界的門。滿眼的深藍色讓他一直緊繃的情緒瞬間鬆開,而那晚顧書在這床上睡得也是特別的沉,多久了再次嚐到被尿憋醒的幸福。如果不是擔心夏凡周末回來看出破綻,顧書一定會天天偷偷睡在這裏。
他枕著雙手仰躺在夏凡床上,心裏莫名的開始有點擔憂。
不知道別人家父女是怎麼相處的,但就他來說,作為一個監護人,這樣做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他有未婚妻,他並不想做什麼對不起高雅麗的事情,但事實上,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夏凡有著某種交集。
顧書想著想著開始頭疼,加班一晚上腦子早就處在運作緩慢的狀態,他索性拋開想不明白的問題,自然而然在再次躺在夏凡床上睡著了。
夏凡並沒有勞煩顧書送她回學校,自然有人熱心的送她,而顧書也因此舒服的睡了大半天。
這一別又是一個星期,又是一個周六的早晨,顧書起了個大早,再次選了跟上次一樣的地方停車。這個樹蔭下顧書能看到學校門口的情況,但那邊卻不能注意到這裏。
顧書昨晚收到夏凡信息,夏凡很聽話的答應他以後任何外出情況都必須第一個征求他的同意,夏凡跟他說周六上午想要跟同學逛街,中午買了東西直接回家做飯,顧書很通情達理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