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母親就問你最後一次,你當真不娶董家小姐?”“你當真一點也不在乎你父親的前途?”“你當真就一定要娶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子?”“你當真願意為了她不認我這個母親嗎?”“好了,我知道了,日後你願意怎麼便怎樣吧,你長大了,我這個母親的話也已經不管用了。”“我乏了,你先出去吧。”那日蕭母暈倒醒來的第二天所問蕭離火的每一個問題都變得清晰起來,當時聽隻以為是蕭母的氣話,如今聽來卻是一句一句在斷了自己的後路。那日蕭母臉上的神情也在蕭離火腦海裏變得越發清晰,當日他以為的無奈變成了狠意,他以為的勝利都變成了最後的劊子手上的那把刀。蕭母給他出了一個選擇題,他的愛情還是霜霜的命,可他卻絲毫沒有聽出來,是他主動把霜霜的命擺在了蕭母的刑場上,這才造成了張子玉的死亡,真真是好計謀,好決斷啊……
“離火,離火,離火!”蘇景瑞看著蕭離火像是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勃頸上暴起的青筋,緊攥著的拳頭,無一不昭示著主人內心的暴怒和恨意。“蕭離火,你鎮定點!我找你出來就是怕你發生現在的情況,你難受可以發泄出來啊!你別忍著!蕭離火,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眼看著蕭離火眼眶通紅,整個人都像是快要暴走的野獸,蘇景瑞無法,一個手刀劈在蕭離火的後頸,打暈了他。思慮再三,蘇景瑞還是吩咐景霄把他送回了蕭府。蘇景瑞想著,有涅霜在,好歹能讓蕭離火清醒一點。可蘇景瑞不知道的是,現在在蕭離火心裏已經把他自己和殺害張子玉的凶手畫上了等號,這會見到涅霜無疑隻能是火上澆油。可一切的出發點就是建立在蘇景瑞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每個人都選擇了自以為對別人最好的選擇,可從未考慮過這樣做是不是會讓那個人更痛苦。若是蘇景瑞把蕭離火留在了醉香樓,也許就不會發生之後一係列的事情了。
“離火,母親就問你最後一次,你當真不娶董家小姐?”蕭離火看著麵前“蕭母”滿含哀怨的臉看著自己,控製不住的一拳揮了過去,那個“蕭母”頓時化作雲霧消散,可他身後又出現了一個“蕭母”,“你當真一點也不在乎你父親的前途?”蕭離火又是一拳揮過去,“蕭母”又化作了雲煙。“你當真就一定要娶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子?”“你當真願意為了她不認我這個母親嗎?”“好了,我知道了,日後你願意怎樣便怎樣吧,你長大了,我這個當母親的話也已經不管用了。”“我乏了,你先出去吧。”蕭離火就那樣不知疲倦的一直在打散組成“蕭母”的雲煙,而“蕭母”的神情也從哀怨慢慢的變成了怨恨。蕭離火又打散了一個“蕭母”之後,空間似乎安靜下來了,隻剩下他的心跳和大口大口的呼吸聲。靜默了兩三秒之後,又出現了一個“蕭母”,蕭離火暴怒的吼了一聲:“啊——!”又是重複的揮了一拳過去,可這次出現的“蕭母”沒有被打散,而是變成了兩個。之後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二變四,四變八……這些“蕭母”嘴裏的話都是不斷地來來回回的重複那幾句。蕭離火打不散也無路可退,終是無力的抱著頭蹲下,汗水從下巴滑落,看起來就像是無聲的哭泣。
突然之間,四周的聲音戛然而止,蕭離火抬頭看過去,所有的“蕭母”都消失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遠處有個人影向他走過來,又是“蕭母”,可這個“蕭母”卻和之前所有的都不一樣,她的表情是笑著的,笑得無比的慈愛,她緩緩靠近蕭離火,蕭離火想要逃走,卻發現自己現在無法挪動一步。他僵著身體,任由那個“蕭母”撫上他的臉。“離火,你才是殺人凶手。”“蕭母”笑得慈愛,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蕭離火更加難以接受。“你看你的身後。”“蕭母”像是看到了頑皮的孩子一樣,無奈的笑了笑,語氣越發的輕柔。蕭離火的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喊,不要看,不要回頭,可他的身體已經不受他控製了,僵硬的轉過身,眼睛瞪得出奇的大。看到身後的人的時候,蕭離火的眼淚瞬間從早已通紅的眼眶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