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軒喜歡晨運,平常這個時候,他一定已經運動完了,而且很有可能都已經把早餐都準備好了。
張梵轉過頭,果然看到他皺著眉頭睡在她的身側。
林皓軒閉著眼睛仍在沉睡,這樣的他看起來少了些淩厲,卻多了些平和。
張梵欣賞了他好一會兒,忍不住在他的眉心印下了一個吻。
突然,她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林皓軒的額頭很燙,他在發燒!!
張梵有些慌亂,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然後她發現自己的身上,不但穿著她的羽絨服,外麵還套著他的棉大衣;可他的身上卻隻穿了一件毛衣,另外還裹了一張薄毯子而已。
張梵心裏難受極了。
她迅速的爬下了車頂,找出車上的急救藥箱,然後又重新爬上了帳篷,準備喂林皓軒吃了一點兒藥。
被她這麼折騰了一番,林皓軒醒是醒了,但看起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梵梵,你餓了沒?我做飯給你吃……”
張梵厲聲道,“你不許動!在這兒呆著!”
她那陡然高了八調的尖銳聲音把林皓軒嚇了一跳,他強撐著支起了上半身。
現在的陽光很猛,張梵把帳篷兩邊的拉鏈拉開了,讓陽光灑進了帳篷;然後又讓林皓軒披上了那件棉衣。
張梵爬下了車,去駕駛座翻找了一陣,然後再一次又爬上了帳篷,遞給林皓軒一副耳嘜和手機,示意他聽歌。
她再次匆匆地爬下了帳篷。
張梵昨天看過林皓軒是怎麼生的火,看起來是挺容易的;但她足足折騰了半個小時,累出了一身大汗,然後才把火給生了起來。
林皓軒披著棉衣坐在車頂的帳篷裏,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嬌小而纖弱的身影。
她雖然看上去挺瘦弱的,但也令他感到心安。
張梵架好了鍋,先燒了一鍋開水,然後她用水壺接了一杯滾燙的開水,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帳篷,遞給了他。
林皓軒接過了那杯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熾熱又寵溺。
張梵就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場荒涎而又令人羞於啟齒的盛宴,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匆匆地逃走了。
林皓軒發出了一陣低沉的笑聲,笑聲中透著滿足與欣慰。
張梵開始煮麵條了,水滾以後她把麵條下到了鍋裏,過了一會兒以後,她關了火,同時還把鍋蓋給蓋上了;又過了好一會兒,麵條已經溶在湯汁裏,變成了麵糊糊。
她又端著麵糊糊爬上了帳篷。
也不知為什麼,林皓軒的眼神有點兒閃爍,他沒有伸手去接碗,而且皺著眉頭,好像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張梵嚇壞了,“你怎麼了?很不舒服嗎?”
“我沒有事……”林皓軒“努力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先把麵吃了,然後好好睡一覺。”張梵著急了,柔聲說道。
見他好像連拿勺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心裏又難受又害怕,趕緊用勺子舀了一勺麵糊糊就送到了他的嘴裏。
林皓軒順從的吞咽著她喂進嘴裏的麵糊糊,大約是因為慌亂,她連鹽都忘了放;這麵糊糊透著一股麵腥味兒,真心算不上好吃。
雖然騙她喂自己吃東西是不應該的,可他就是覺得這種被她照顧的感覺很好;這都多少年了,他這還是第一次享受著被人照顧的滋味兒。
她喂自己吃下的是根本就不是麵,是蜜,又香軟又清甜的蜜……
吃完麵糊糊,剛才吃的藥大約也起了效果,林皓軒很快就睡著了。
一夢香甜……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大約已經到了下午。
這一覺睡得很暖和很舒服,他坐了起來,發現身上蓋著兩床毯子和一件棉大衣。
他的心也變得暖暖的……
林皓軒伸了個頭出去,看到張梵正坐在悍馬車旁邊的,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神情恬靜的翻著一本書。
遠處美景如畫,佳人嫻靜如花。
林皓軒不忍破壞這絕美的畫麵,靜靜地欣賞了很久很久。
林皓軒睡醒了一覺以後,就認為自己已經完全好了,但張梵可不這麼認為。
她似乎料到了林皓軒想連夜離開,所以事先把車鑰匙給藏了起來;看著她那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兒,他隻得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他的心裏盛滿了蜜,滿到裝不下;又直接從他的眼睛裏泄露了出來,全部都粘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