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軍忙碌了起來,集合令下達到各處,眾士兵都知道昨日剛到的少將軍要大家集合,隻是不明這是做什麼,集體去投降,還是全部出城戰死。
正中央的大營帳撤離了,在士兵集合的時候已經搭起了一個高台,鎮遠軍的將領都到達了高台上,高台的周圍也被貪狼軍圍住。
本來有些稀拉的鎮遠軍一到高台前就嚴肅了起來,因為寒飛城的棺柩就在高台之上,這是他們的大將軍,永遠的大將軍。
漸漸的,高台前的空地已經站滿了士兵,十萬將士,從東望不到西,從西望不到東,黑壓壓的一片,一片蕭殺的氣息。
“少將軍,人都來齊了。”一將領對寒廣說道,這些將領都不明白寒廣究竟要做什麼,要不是礙於他的身份以及貪狼軍統領的要求,他們根本不願意花時間在這。
寒廣走到高台的前麵,麵對十萬將士的目光,朗聲道:“你們被拋棄了,被你們的大興帝國拋棄。”
寒廣的話剛落,下麵的將士就炸鍋了,嗡嗡的,到處議論聲。
寒廣手一壓,那些將士也肅靜了下來,他們想知道寒廣的後文。
“我從洛安城而來,洛安城百姓上下不知此處的戰爭,貞隆皇帝和那些達官貴族還在醉生夢死,沿途駐紮軍全部按兵不動,各個城池依舊歌舞升平。”
“沒有友軍,沒有救援,我們鎮遠軍被整個大興帝國給遺忘了,我們被遺忘在這,我們就是被遺棄者。”
下麵的鎮遠軍將士崩潰了,瞬間士氣大挫,更甚者許多將士丟下手中的兵器抱頭痛哭起來,他們被四麵八方包圍,大將軍不在了,遙遙無期的增援也是假的,他們不知道希望在哪裏,出路在哪。
一旁的眾將領驚訝萬分,嚇得想向前製止寒廣,但被貪狼軍阻擋。
下麵將士混亂成一片,要麼低頭唉聲歎氣,要麼癱坐在地,要麼低頭痛苦...
“你,為何哭泣?”寒廣手指前麵的一士兵大喝道。
“少將軍,家中還有妻兒老小,小的想他們。”士兵答道。
“我在洛安城也有親人,那你可知我為何千裏迢迢跑來此處?”
“小的不知。”這時,所有的鎮遠軍都漸漸地把目光投向寒廣。
“因為。”寒廣來到棺柩前,一手扶棺柩,一手舉著七殺刀,望著眾人說道:“因為我是寒飛城之子,是鎮遠軍大將軍之子,我千裏迢迢不懼艱險,為得就是替我父親帶鎮遠軍回去!”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寒廣的話。
“何處來的黃毛小兒,在此口出狂言,欺君蔑上,真是罪敢萬歲!”
話落,隻見一個紫袍無須白臉男子傲然的帶著幾個人來到高台,就在寒廣準備喚得軍心時出現,不可不謂很是恰到時機。
一旁一將領向兩者介紹道:“這是陳鋒陳監軍,這是大將軍之子寒廣。”
陳鋒,貞隆皇帝身前當紅的宦官,在八年前被派使跟隨鎮遠軍出征,身份為軍中的監軍。此人也是個了得人物,當年年幼想入伍可惜體格不合格落選,一氣之下的陳鋒就進了宮做太監,從小太監做到皇帝寵信的宦官,這時的他還未放棄入伍的想法,主動向皇帝調來軍隊,實現多年來統軍的夢想。
可惜遇上了寒飛城,在軍中無一絲話語權,這讓一直權傾宮廷的陳監軍很是憋屈,但一直沒有一點辦法,直到不久前寒飛城戰死他不但不傷心更多的是竊喜,因為他看到一絲曙光。
陳監軍俯視著寒廣,輕蔑的說道:“就是你這個孩童在此妖言惑眾。”
寒廣臉色有些不善,不悅道:“自古軍中男兒當,一介宦官也能上軍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