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兩人的懷抱,寒廣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娘,大娘,我沒事,就是剛才屋子裏想了一些事。”
然後又轉過頭對大妞說道:“大妞,帶靈兒去練劍,下午練劍的時候到了。”
寒伊靈炸刺般跳起來,大囔:“不去不去,人家上午才練了。”
寒廣來到寒伊靈的麵前,踮著腳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乖。”
“哦”每次寒廣如此,寒伊靈就格外乖巧,如同聽話的妹妹。
望著大妞帶著寒伊靈離去,寒廣三人就進到屋中。
“現在父親去世的消息要嚴封,包括任何人都不許提起。”寒廣的表情很是慎重。
胡秀娟不明,問道:“為什麼?難道不要為你父親去世而舉辦葬禮昭告天下嗎?”
上官靜姝想起寒廣昨天與她們講的話,若有所思地說道:“廣兒,你是擔心那些達官權貴會迫害我們寒家?可是你父親都去世了,他們還盯著幹嘛?”
“娘,大娘,那你們可知道楊戰叔叔重傷下偷偷送回這消息的目的,如果沒錯的話這應該是父親授意的。”
“你父親授意的?你的意思是說,你父親是想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上官靜姝反應過來。
寒廣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嗯,父親讓楊戰叔叔送回消息自然有他的用意了,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了。”
看到兩人憂心忡忡的模樣,寒廣安慰道:“娘,大娘,你們不用太擔心,也許是我多想了,那些達官貴族說不定也不會為難我們,畢竟父親去世了,恩怨都隨著而去的。”
所謂安慰的話隻是寒廣說給兩人聽的寬心話,他心裏才不會相信那些達官權貴會輕易放過他們,雖然寒家錢財寶物不多,但蚊子腿再小也塊肉,而且寒飛城和他們的恩怨也不是一個人死就能平息的。
到了夜晚,洛安城依舊燈火通明,從遠處看猶如一座火焰都市。
而此時在寒家,卻是一個難眠之夜。
十多盞油燈在“滋滋”的燃燒著,所以即使現在是夜晚,屋內也是十分亮堂。
上官靜姝就那樣恬靜的坐在一旁,如不理塵世的仙子,而胡秀娟卻是一臉糾結的模樣看著床邊。
那正一個老者大夫在把著脈。
而床上正半坐著一個消瘦的男子,臉色蒼白的嚇人,身上也是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這就是寒飛城的副將楊戰。
見大夫一陣唉聲歎氣,寒廣皺了皺眉頭,知道情況有些不妙,然後拱手對大夫道:“大夫,借一步說話。”
楊戰蒼白的臉擠出了一絲微笑,皸裂的嘴唇動了動,“廣兒,有什麼可瞞著叔叔的,叔叔挺得過。”
大夫看了眼寒廣和上官靜姝,寒廣想了下點了點頭。
大夫撫了撫白胡子說道:“這位將軍傷勢倒是不重,隻是...”
“隻是什麼?”寒廣問道。
“有幾處箭傷中了劇毒,如果及時醫救還可以清除,但是這將軍的傷看樣子已有四五天了,老朽隻能說,他現在還活著已經很是奇跡了。”
寒廣有些黯然,揮了揮手,胡秀娟起身把大夫請了出去。
“哈哈...”楊戰突然大笑起來,“這樣也好,到了地下還可以繼續伴在將軍的左右。”
“楊叔叔,哎!”寒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隻有像他這種沙場的鐵血鋼骨才能如此坦然。
楊戰突然緊緊的盯著寒廣,似想把後者看透一般,“廣兒,你知道你父親去世的消息難道不難過嗎?”
“楊叔叔,難道你希望我很難過,然後哭得死去活來。可如果那樣,誰來護著這個家。”寒廣的語氣很淡,神情毅然是一副大人的模樣,平靜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