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也必然會被那縷殘魂吞噬。
然後最重要的是,那縷殘魂內還包裹著我三魂之一的地魂。
在上次我讓翠花試試你們血脈的時候,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極其熟息的氣息。那時候我遭了多大的罪我就不細說了。總之我那時候就同時察覺到了那個神界天人和我的地魂的氣息。
那時候我就在想怎麼樣宰了你,真想弄死你呀。”
蘇微雨縮了縮脖子,往姮寧安身上靠了靠。
“別怕,別怕。我不會再傷害你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那你之前還說過不會殺我的。”
“嗯~我們說到哪了?哦,對了。那個神界天人的殘魂因為在你的魂魄沒有長成的時候就被植入到你的體內,所以祂和我的地魂其實都已經算是你魂魄的一部分了,隻不過就本質上而言,你的魂魄和祂們根本沒有可比性。如果不是我的地魂和天人殘魂的相互傾軋,你早就不是你了。
無論於公於私我都要把那東西解決掉。
但是如果想要解決那玩意基本上都隻有把你也順便殺了。前天晚上發生了些事,所以我做了個決定,我要去問問你。
很慶幸,你的回答救了你一命。我那時候突然就在想,我一定要讓你這隻小狐狸成長為一隻真正的狐狸精。我想你回去五洲,去跟天上的那些人好好講講道理。
當然,你隻要跟在我身後就行。女孩子嘛,動口不動手就行了。
除了最開始的那一拳,你還記得我打中了你多少拳嗎?對拚的拳也算。”
蘇微雨皺起眉頭回憶,然後她搖頭。
“一共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二拳。我那招叫驅魔一式,專門針對神魂。我一拳一拳,抽絲剝繭的把那家夥從你的魂魄裏麵抽離出來,然後一劍斬之。於是乎皆大歡喜。”
“那你之前跟我說清楚不就好了嗎?你知不知道當時我都快被你嚇死了。”蘇微雨眼圈泛紅。
“哈?你傻嗎?”商盼秋掏著耳朵,“那不就等於我明晃晃的告訴那個殘魂我要殺祂了嗎?那玩意雖然沒多少神智,但還是有些基本的本能。
要是祂知道了我的目標是祂,那祂絕逼會和我拚個你死我活,到時候你死翹翹是肯定的,搞不好我和翠花酸菜都得丟半條命。絕對不會有我們昨天下午的成果。”
蘇微雨撇著嘴生悶氣。她承認商盼秋說的沒錯,這也似乎是最好的結果,但她就是很難過,比小時候餓了七天七夜還要難過的多的多的多。
她很委屈,委屈的想哭。她真的很怕很怕死,同時她更怕前一刻還在跟自己稱兄道弟相談甚歡的人,會突然拔出刀子捅向自己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人心最是神鬼難測。
商盼秋拍拍屁股,大搖大擺的晃出門。他沒有說為了消滅那縷天人殘魂他付出了什麼代價。其實也沒必要說,說了又能如何?難道要蘇微雨還給他?就那個小丫頭,再給她一萬年都沒戲吧?
而且一萬年以後,自己早就成了一抔黃土了吧?
世間人都怕一個悔字,可世上哪有後悔藥。
做都做了,開弓哪有回頭箭。
他自嘲的笑了笑。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愁啊,愁呀。早已不是少年的少年愁的直抓頭發。書生模樣的劉曦手持刻刀站在桃樹下。
“師父,我記得您以前對我說過。‘少年郎,要喝花酒啊。’”
白衣書生一腳踹在桃花樹上,落英繽紛,花落如雨。
劉曦摘下腰間的棕黃色酒壺,“桃花就酒,最是絕倫天下。”
商盼秋把手搭在最矮的一處丫枝上,少年搖一樹桃花。
木屋裏麵,蘇微雨突然撲進姮寧安懷裏。
女孩嚎啕大哭。
姮寧安隻能輕撫女孩的後背。
他輕聲說,“對不起。”
女孩不回答,隻是一直哭一直哭。
總歸是少女心性。
她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