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華陽二姐妹(1 / 2)

第二天清早,呂不韋便收拾好行裝風塵仆仆地上路了。他買了一批駿馬,快馬加鞭,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向秦都鹹陽趕去。他認為這是改變他命運的一次機會,把握了這次機會,自己就有可能會變成達官貴人,失去了這次機會,就永遠會是一個漂流在江湖上的小商小販。想著想著,那馬蹄聲越發緊促了,‘吧嗒吧嗒’,馬不停蹄地穿過了市區、山林、河湖,好似借助風的力量把他刮在天空中飛翔一樣。如此閃電般的速度讓他三天就到了鹹陽,進入了市區,這是他生平第一次來到秦國,市井民風感覺就是與趙國截然不同。秦人好征戰,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的民風就比較野蠻、暴力一點,而趙國好文化,是一座文化殿堂,那裏的人民崇尚禮儀、溫文爾雅,所以不同民族所表現的生存狀態是不一樣的。不過呂不韋對於眼前爭強好勝的秦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的心裏隻是在時刻惦記一個人,這個人對他幫助異人當上秦王有至關重要的作用,這個人是誰?就是華陽夫人。

華陽夫人身在王宮,不好得見,退一步棋,我先去找華陽夫人的妹妹,讓她去勸說華陽夫人不就很容易了嗎?事不宜遲,我得趕緊去找華陽夫人的妹妹。到哪裏找呢?呂不韋抬眼望著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市井街道。

“喂,老鄉,跟你打聽個人可以嗎?”呂不韋在馬上欠身問了一位旁邊的路人。“當然可以,不知先生要打聽誰?”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對呂不韋說。“不知此地有名的大戶華陽府你可知道?”呂不韋問道。“當然知道,我走路經常路過,大人直管向前走然後到了路口左拐,不多遠就看到了。”那個中年男子說。“那華陽府裏是不是出了一位王後,現配與孝文王。”呂不韋問道。“正是,此地華陽貴府就屬她家了,先生可找的是她家的女眷?”那名中年男子好奇地問。“不不不,隻是隨口問問,我找華陽老爺,我倆乃舊相識,一起敘敘舊。”呂不韋遮遮攔攔地說。“原來這樣,那先生請去吧,我先走了。”中年男子道。“好的,再會!”

呂不韋拜別中年男子,騎著高頭大馬,穿過了鹹陽幾條繁華的街道,按中年男子所說的直走左拐,很快便看見了門高戶大的華陽府。呂不韋下馬,將馬拴在門前的木柱上,然後抬腳走過石梯,到了門前,敲動了華陽府的大門。‘當當當’聲音響大,驚動了府內的下人。

“誰呀?這大清早的!”一個仆人踢踏地趕來抱怨地說。打開門一看,這人好麵生,怎麼從未見過,不會走錯門了吧!“你是?”客人吃驚地問。“我是趙國商人,名叫呂不韋,有事相煩你家主人,還望通傳一聲。”呂不韋恭敬地說。“我家主人不在,你改天再來吧!”那個客人見來人陌生,不敢讓他進去,所以以攆他走的語氣說。“主人不在,當有夫人再吧!也可通傳一聲。”呂不韋說。“混賬!我家夫人是你可隨便見的,趕快走吧,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那個仆人惡狠狠地說。“別喊,相煩通傳一聲,就說呂不韋有千金送上,有要事相煩主人,還請通報。”呂不韋拿出一錠金子,塞到仆人手中,誘惑著他說。這仆人一見了這錠金子,頓時眉開眼笑,剛才的生硬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溫和了,“這個好說,既然是來送錢辦事的,我也不好耽誤,那你就門外等候,我去通報了就來。”仆人高興地進去通報了。

府內確實隻有華陽夫人的妹妹在家,聞下人說有個商人來送金辦事,當是有要事相商,快請進來吧!仆人一路小跑回到門口,對呂不韋說:“大人請吧,我家女主人要見你。”呂不韋這才跨步進入了府門。接著由仆人帶領來到正堂,堂下坐下,仆人緊接著斟來一杯茶。呂不韋端起茶來剛喝了兩口,這時華陽夫人的妹妹出來見麵了。呂不韋一瞧大約有二十幾歲的樣子,模樣還算標致,隻是穿著豔麗,一看就是愛錢如命的主。華陽夫人的妹妹欠了欠身,呂不韋低一低頭,兩人禮貌相迎了一下,接著華陽夫人的妹妹坐下,和呂不韋談正事。

“先生此來,說奉上千金,不知是真是假?”華陽夫人妹妹好奇地問。“這個當然是真的,千金我已帶來了,就在我的馬背上,還請仆人到門外馬背上取來。”呂不韋說。華陽夫人妹妹速令仆人去取金,不多時仆人把那黃金取來,放秤上一稱,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兩。華陽夫人妹妹當時樂得差點沒昏死過去,但還是故作鎮靜,要現出大家閨秀應有的清純的風度。

“不知先生贈上千斤所為何事?”華陽夫人妹妹不解地問。“不瞞小姐,專為令姐生存安危而來。”呂不韋誠懇地說。“哦?關乎我姐的生存安危?我姐現得王爺寵愛,怎麼會有危險呢?先生可否講得明白些?”華陽夫人妹妹驚奇地問。“眼下華陽夫人正得寵愛,當然沒有危險,就怕將來年老色衰,膝下又沒個一兒半女作為依靠,恐怕注定是要失寵的,那時的處境就很難說了。”呂不韋擔憂地說。“先生所言甚是,我姐也時常抱怨自己沒有子女,多方尋醫,終不見效。將來年老色衰,又沒有兒女做依靠,可怎麼在王宮中生活啊!”華陽夫人妹妹同樣擔憂地說。“我有一計,可使華陽夫人永得盛寵,而且可以立得子女,不用過那舉目無親的生活。”呂不韋突然很有信心地說。“哦?先生有何妙計?”華陽夫人妹妹不解地問。“眼下孝文王最寵愛的兒子不是嫡長子,而是第十九王子異人,三年前孝文王為了加強與趙國的關係,把異人送到趙國去當人質。異人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兒子,他把異人送到趙國,就是向趙國人表明自己絕不和趙國打仗的意思。現在異人在趙國已經三年了,非常想回國,夫人何不去求孝文王,讓他接異人回國,異人得以回國,必然感謝華陽夫人,必會對華陽夫人視作再生父母一般的對待。這時華陽夫人再認異人為幹兒子,異人還有不答應的?得一孝順兒子,華陽夫人又豈有不高興的?華陽夫人如果全力協助異人當上太子,那異人登基後必會對夫人感恩戴德,封夫人為王太後,那夫人在秦國的地位還會下降嗎?不是永遠都處在巔峰之上了嗎?”呂不韋頭頭是道地說。“不錯,先生這一計實在太好了,我也覺得扶植一個可靠的王子坐上太子,將來自己有所依靠,不然是會被人害得連鬼影都找不到的。先生正說到了我的心坎裏,我這就去告訴姐姐,讓她認異人為幹兒子。”華陽夫人妹妹讚同著說。“好!事不宜遲,越快越好,不韋先告辭了,有事再行相商,千金權做異人拜母的見麵禮,就留在貴府吧!我且去了,靜候夫人的好消息。”呂不韋告辭道。“先生慢走,妾且去見阿姐,恕不遠送了。”華陽夫人拜別了呂不韋,呂不韋徑步離開了華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