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了,我才知道這是我多麼不願意說出的。可是潑出去的水,放出去的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怎麼能收有回?可是,隻要我稍一動搖,那麼自己堅持了19年之久的“冷酷”就會在片刻之全當然無存,我的堅強、無情都會被這一句話而改變,從此的生活就無法回到從前了。
對朋友敞開心扉又何嚐不是我想要的?可是“麵子”讓我不能自已,18年之前我都可以忍受沒有朋友的日子,現在又為什麼不能呢?狠心也好,無情也罷,隻要琪他們能開心,我會怎麼樣,又何必去在乎呢?
此時又想起了琪,一個善良可愛的女孩。我又一次咬緊了牙關,始終還是沒有收回,那決定一人也決定一生的話。
聽到我話中的言詞,蓓好久沒有再說話,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像是等待著我來收回,可是他失望了。很久,我都沒有說話,他徹底失望了……,卻突然之間笑了。笑聲在這空曠的田野之間來回重現,那麼的悲涼,那麼的無奈,像是在嘲諷,自己還是我?是我已經無法得知的,看著麵帶笑容的蓓,眼中卻不知何時已是淚容滿眶,臉上有淚也有水。
我不敢相信這,是他的眼淚,也不敢相信他,會因為自己的那句‘一刀兩斷’而淚流當麵。
是雨,是淚?我不知道。帶著淚水笑的人應該都會“美如西施,傾國傾城”,可是這景象完全放到此刻,卻隻有悲的傾人,美的淒婉。
笑過之後,他突然說道:“哼,一刀兩斷?是我說到了你的痛處了嗎,你才會如此決斷?”
是的,我不得不誠認他的確說到了我的痛處,可是我卻不能說出來,我隻能這樣做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完全顯現在他的麵前。
他笑了笑接著說:“選擇逃避?你隻是怕自己受到更多的傷害,想保護著自己,以備受傷之時能夠全身而退,對嗎?水驚月?”
見他一針見血的道出了自己多年的心思,卻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隻是呆呆的看著他。蓓,繼續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不受到外界帶來的傷痛嗎?哼,你裝著‘冷酷、無情’,可是你還是逃不了愛情的誘惑,你愛上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在暗戀,一個人的情場,可是你還是……”
蓓還沒有說完,我便打斷他的話,淚水、雨水早已沾滿了我的臉,我無法讓自己再假著聽不到他的話,無法無視他的存在。盡管他說的很對,我還是要極力的,用早已痛的泣不成聲的聲音辯解著:“我不是,不是…我沒有,我沒有……”
除此之外,我卻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有力的言詡,我突然之間感覺到,全世界隻有蓓了解我。可是,我卻不能承認,無聲的哭泣著,聽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出我的心私,十幾年的秘密,仿佛頃刻之間都被他看穿了。
“我說錯了嘛!…你還是無法不去愛他,直到有一天,你看到他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了,你很是傷心,你想去表白。可是當你知道那個女孩是誰的時候,你猶豫了,你不敢,你怕,你怕他知道他的真實心意,怕那個人不是你,你更害怕傷害到你的好朋友。你想了很多,很多,可是你卻沒有想他會喜歡你,你親手把他讓給了你的朋友。
還在假做好人,做著違背心意的事處處幫人搭橋牽線,你痛苦了自己也傷害了別人。可是你卻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好事,你認為你是為了友誼才把自己喜歡了很久的人讓給你的好朋友。
可是你錯了,你是全是為了自己,因為你害怕受到傷害。把他讓給了她,本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心放手,可是,你太小看愛情了,真的認為感情是這麼容易說放開就能放開的嗎?……”說到這裏,蓓卻不知突然為何停住了,臉上多了一些痛苦,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似的。
因為我的心,完全被他看透了,再也無法再和他爭辯什麼,我的心很痛,他怎麼能這麼說自己,難道在蓓的眼中,我也是這樣的人嗎?突然很失望,蓓對我的這種評價,碰到他那迷茫深穗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把眼睛轉向別處。
聽到他已經完全說到了這裏,我知道,自己在他的麵前再也無法掩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