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1 / 2)

郊區的夜晚,散墨似的天空月朗星稀,辰星在黑暗的夜晚散發出熠熠光輝。

公路邊,趙淺川和阮小曼站在馬路邊等待白末錫的到來。

“車子的修理和賠償問題,阮小曼,算在你頭上。”

這是阮小曼下車後,趙淺川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又不是我讓你撞的!”阮小曼先是一愣,然後迅速轉過頭驚異的看著他,“幹嘛要我賠錢?你知道我缺錢,我根本賠不起。”

趙淺川雙手插兜,佇立在她麵前,抬起眼慢悠悠的看她一眼:“瞧瞧你那小樣,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急什麼?”

“我能不急嗎……”修理和賠償絕不是一筆小數!阮小曼瞪大了眼,在心裏大聲喊道。

“事情因你而起,肯定要算在你頭上,可我又沒說讓你付全款,瞧把你給嚇得。”看到阮小曼麵有急色後,趙淺川的嘴角向一側翹起,好像是在笑,“出租車的修理問題我會處理,你付個零頭就好。至於那輛路虎車的賠償問題,我等他找我要。他又不缺錢,我何必急著送錢過去。”

趙淺川是打著出租車一路跟過來的,路虎不肯停車,他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急轉司機的方向盤,將路虎撞向路邊。出租車到沒什麼事,就是司機嚇個夠嗆。

他當然知道阮小曼目前經濟情況困難,就算是出租車的修理費也拿不出來,讓她付個零頭,無非是要她明白,這個事因誰而起的。

他是個商人,不是慈善家,不能真做倒賠錢的買賣,願意幫她,對她的同情占了少數,主要是看她確實機敏聰明,踏實肯幹,是個可造之材。

這邊,阮小曼聽到趙淺川這麼安排,懸起的心慢慢放了下去,低著頭,思忖著該怎麼對趙淺川表達謝意。她萬萬沒有想到,趙淺川會這樣用心的幫自己。於公,他隻是自己的老板,於私,也並沒有太深的交情,甚至第一次見麵鬧得很不愉快。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趙淺川會這樣幫她,救她於危難。

正當她腦海裏一堆問題,胡思亂想之際,趙淺川的聲音又一次在她耳畔響起:“那個男人,跟你到底什麼關係?”

“嗯?”她怔怔地抬起頭,沒想到他會突然用這麼正經的口吻詢問她的私事。

“告訴我,為什麼有人會開豪車接你,那個男人說的是不是真的。”趙淺川嘴邊翹起的弧度已經消失了,白淨的臉龐麵無表情,說的鄭重其事,“你,到底是什麼家庭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最好不要騙我。”

前一刻,他還著急的擔憂她的安危,還跟她開著玩笑,可一轉眼,他就換了一副麵容,無比冷靜的,用嚴肅而不可褻瀆的姿態,質問著她的家世,懷疑她的身份。

她的心忽然就這麼沉了下去,像是從朝霞璀璨的雲端跌入幽暗的深淵,放鬆的肌肉也跟著僵硬起來,昂起頭,望著月光下趙淺川凝白的麵容。借著清冷的月光,她清楚的看見了他眼底的認真,和探究。

她在這座城市,努力的去生活,極力隱瞞自己的身世,回避那個家庭,可惜,她不光彩的身份就像是她身上抹不掉的烙印,不管再怎麼掩飾,也會被人發現的。

……

……

“小曼,別害怕,我是你大哥,不是草莽土匪,你現在不想回家,我不逼你。可你要記著,不管你願不願意,不管你身在哪裏,你都是阮家的人,你永遠擺脫不了阮家。不要以為你現在翅膀長硬了,就能離開阮家。我給你時間,你自己好好想想,等過些日子,我再來接你回去。我不急,我等你……”

——砰!

鐵質的托盤砸到地板的聲音突然響起,清脆刺耳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後廚。

整個後廚立刻陷入一片安靜,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腳步聲從配菜區那邊傳來,越來越近。

然後,一身白衣的廚師長沈北出現在了糕點區,站在阮小曼麵前,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取托盤怎麼不帶手套?”

“對不起廚師長,我給忘了,我剛才腦子裏很暈,烤箱時間到了,蜂鳴聲一響,我就忘了帶手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