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17
眷戀發展著的事業
1975年,在鬆下幸之助81歲的時候,有一位朋友送來一幅立軸,上麵寫著“半壽”兩字。鬆下幸之助不知其中奧妙,就向他請教。朋友解釋說:“‘半’字拆開,可看作是“八十一’,你恰好就是81歲。”
朋友又笑著說:“不過這裏還有一層更深的意思,讓我給你說來。如果80歲是‘半壽’的話,‘全壽’是兩個‘半壽’,也就是160歲。祝你能活一個‘全壽’。”
鬆下幸之助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好,借你吉言,我一定要活一個‘全壽’,活到160歲。”
在這以前,鬆下幸之助曾說過自己要活106歲,那樣他就可以跨越19世紀、20世紀和21世紀了。
後來,當鬆下幸之助聽到日本有個老人活了124歲的時候,他又說自己要活到130歲,要打破日本的高齡紀錄。
當時立花法師聽說此言,就托人捎話,對他說:“這樣的話還是不要亂講的好。萬一你活不到130歲,豈不是讓大家笑話你嗎?”
鬆下幸之助平時很願意聽立花法師的話,可這回他隻是笑笑,好像很不以為然。而現在,他的話越說越大,居然又說自己要活到160歲了!
鬆下幸之助曾說過:“作為人而來到這個世界,做人的成功才是最重要的,在這個意義上我還遠遠稱不上是成功。”
鬆下幸之助雖然步入老年,但他總覺得還有許許多多事情要做,也許160歲還不一定夠呢!可是,在95歲那年,他得了肺炎,病倒了。
家屬把他送到醫院,鬆下幸之助喘不上氣來,醫生決定在他的鼻子裏插上氧氣管幫助呼吸。
醫生對他說:“現在要把管子插進去,會略微有些痛苦的,請您忍耐一下,多多關照吧!”
鬆下幸之助無力地躺在病床上,但他的頭腦卻一直很清醒,他聲音微弱地說:“不,受照顧的是我,說‘請多關照’的人應該是我。”
可是他畢竟太老了,這一次他閉上眼睛就再也沒睜開,那一天是1989年4月 27日。
鬆下幸之助的生命,應該是一種奇跡。他自幼體弱多病,家人甚至鬆下幸之助自己都認為活不過20歲。他青壯年時,身體仍不好,並且常患當時死亡率很高的肺炎及肺結核。因此,鬆下幸之助活過20歲就擔憂度不過30歲,度過了30歲就憂心撐不到40歲,支撐到40歲就憂慮盼不到50歲壽辰了。
“我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啊!”鬆下幸之助常常發出這樣的感慨。
鬆下幸之助給人的感覺,就像羸弱的樹苗,經受著風雪冰霜,卻始終未被折斷。50歲壽辰、60歲壽辰在僥幸的心情下度過,鬆下幸之助有股“活夠了”的滿足感,事業有成,壽年漸高,鬆下幸之助對死不再恐懼。
人們在探討鬆下幸之助生命現象時指出:怕死之人易折壽,那麼是鬆下幸之助對事業的頑強信念,支撐著他那脆弱的生命。
1966年,72歲的鬆下幸之助參加友人家舉行的小孩成年的“弱冠儀式”。麵對著一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鬆下幸之助豔羨不已地說:“如果我能夠再像你們這麼年輕,我願意拋棄所有的一切來換取它。”
1978年,作家石山四郎向鬆下幸之助請教“青春永駐”的秘訣,84歲的鬆下幸之助像小孩似的興奮地回答:“可能是對未來充滿希望的緣故吧!”
鬆下幸之助的真庵寓所,有一幅以“青春”為題的親筆字墨,以此為座右銘。“青春,就是永葆年輕的心。隻要你充滿希望與信心,勇敢地麵對每一天,並全力以赴,那麼,青春便永遠屬於你。”
1984年11月27日,鬆下幸之助迎來他的90歲壽辰。在壽辰之前,鬆下幸之助收到了上千封祝壽的賀信、賀電。鬆下幸之助回贈了謝函。
謝函使用了精美的印刷品,而署名卻是鬆下幸之助用毛筆親手簽寫的。在謝函中,鬆下幸之助再一次表白了他對生命的態度。
托您的福,我健康地迎來了90歲。您在百忙之中,還為我的事費心,我很過意不去。同時,我也十分高興,衷心地感謝您。
從幼時起一直身體不大健康的我,竟能長壽至今日,連我自己做夢也不曾想過。盡管這麼說,畢竟到了90歲,難以對健康有信心了。如今也感覺到了身體的衰弱。
今天的日子來之不易,把今天——我的生日作為一個新的起點,活著度過3個世紀是我生存的意誌力所在。願盡所能,全力貢獻我微薄的力量,就算是我自作主張,答謝您厚愛的一種方式吧!
生老病死,乃自然規律。生命力再旺盛的人,也有生命終結時。
1989年4月27日,鬆下幸之助因肺炎去世,享年95歲。鬆下幸之助未能像他預言的那樣,活到21世紀,但他活到如此高齡,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