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薑母鴨——
濃油赤醬的褐紅色鴨肉吸飽了湯汁，紋理張開，張揚地誘人品嚐。
牙齒一點點切割鴨肉，嫩極了，醬汁滲進鴨肉裏，奇香無比，甜得剛剛好，激發了鮮味，鴨肉特別的味道混合著薑的辛香，格外讓人上癮。
太麻煩了。
吳院士放下筷子，直接伸手又拿起了一塊鴨肉。
土豆粉條燉素雞，軟綿的土豆，筋道的紅薯粉條，油炸過的素雞皮皺皺的，充滿了湯汁，和米飯一定搭配極了。
酸豆角，辣椒，肉末大火快炒，酸酸辣辣配上肉香特別上癮，夾饅頭的話簡直絕了。
……
對兩個人來說完全足夠的量，卻好像不能滿足吳院士。
他吃的滿頭大汗，手上還有薑母鴨的醬汁，小餛飩他也已經又盛了三碗了。
吃完最後一塊薑母鴨，他還有些意猶未盡，嚴肅的臉和油乎乎的手格外不搭，帶著一絲喜感。
毋寐吃了一碗小餛飩，一些土豆粉條燉素雞和兩塊薑母鴨，其餘都是吳院士解決的。
“爸爸，我的手藝怎麼樣?”
毋寐帶笑的聲音響起。
吳院士有一瞬間的窘，不過很快恢複，頗有震懾力地板著臉道：
“不知道是哪個小子……以後可便宜他了。”
從那副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毋寐解讀出了咬牙切齒，不由失笑，搖了搖頭：
“爸爸……我們的研究正到關鍵處，導師賞識我，相信我能勝任，我也認為整個華國能做到的人，算我一個。”
她頓了頓“至於其他事情嘛，暫時不考慮。”
談到研究，吳院士不由地正了神色：
“替換過渡階段武器的確刻不容緩，h二十一號不適合大規模部署。暹國近幾年一直不顧華國的反對，強行部署針對華國的監視器和導彈發射係統。”
吳院士皺了眉
“若是部署成功……華國的安全就永遠得不到保障，我們必須先發製人。”
毋寐靠著椅背，看著吳院士
“當下要解決的問題是新型武器怎樣在威力不變的情況下保持同樣的殺傷力和同樣遠的射程……當然，偏差率急需減小。”
“我設想過幾種改進方法，需要求證和測算……”
毋寐對吳院士輕輕說了什麼，隨即，吳院士本來平靜無波的臉上出現了難以抑製的激動。
父女兩個科研狂人，仿佛有說不盡的設想，他們急需交流探討。
……
……
很晚了。
“爸爸，這周以後，我就住家裏吧，學校那邊不太方便。”
吳院士聽了女兒的話，並沒有多問什麼，隻叮囑了女兒往返要注意安全，他工作繁忙，不能經常回家。
毋寐一一應了。
“對了——年年。”
快要走到門口的吳院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喊住毋寐
“a大快要新生入學了吧?”
“是的，爸爸，零五屆新生。怎麼了?”毋寐淡淡問著，她想不到吳院士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也沒什麼，隻是……幫爸爸照看一個人，故人的兒子，天賦非常不錯，叫裴馥。”
聽到這個名字，毋寐不由挑了挑眉。
“好的，爸爸。”
原本的吳湄記憶裏是有這個叫裴馥的人的。
天賦非常不錯?如果真的是那個人……那天賦何止是“非常不錯”。
毋寐將滑落到耳邊的發絲勾到耳後，饒有興致的眉眼分外好看。
轉身去收拾餐桌上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