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a大學子、沈白或者沈晴腦補的毋寐是怎樣的形象,是外冷內熱本事通天的淡然學姐?是心係愛人如飛蛾撲火鍾情不改的癡心少女?還是……愚蠢又優秀得礙眼的嫉妒對象?……
這些,都與毋寐無關,她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後來會發生什麼事,她完全不感興趣——
既定的事情,有什麼興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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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嘩啦,籠子裏的倉鼠在輪子上不停地跑呀跑,小短腿,肉肉的身體毛茸茸圓滾滾十分可愛。
它或許是跑累了,下來到小盆子旁邊伸出小舌頭喝了幾口水,顫動小鼻子想找到哪裏有食物。
可沒等它找到自己的小堅果,就被一隻保養得極好的手撈了起來。
“怎麼?餓了?”
女孩子櫻桃小口裏吐出關心的話語,卻帶著漫不經心的惡意。
她把玩著手裏的小鼠,翻來覆去。
“吱!吱吱!!吱——”
脆弱的小肚子被掐痛,小倉鼠開始掙紮,發出惶恐的叫聲,小爪子不斷扒拉著捏住自己的手指,可是沒有什麼用。
劇痛襲來,小鼠張口欲咬來自保。
“和那個賤人一樣,小畜生,敢咬我?!”
陰寒的聲音與少女的形象極為不符,接著她毫不猶豫地收緊手指。
“吱!……”
小倉鼠短暫尖利地叫了最後一聲,四肢顫抖抽搐,而後再無無聲息。
沈晴睨著眼,做出發出“咦——”字的口型,甩手將小鼠軟塌塌沒有一絲生息的屍體扔入旁邊的垃圾桶,起身向浴室走去。
她一會兒還有事情做。
毋寐那個死女人,最後總會變成她手裏的一個老鼠,像那隻小畜生一樣——被活活捏死。
沈晴麵上的笑病態又扭曲,醜態畢露。
……
“滴——”
宿舍門打開,沈晴的舍友回來了。
關上門,兩個女孩子看著又一次空蕩蕩的倉鼠籠,眼中浮現出了恐懼和果然如此,她們甚至不敢多瞟一眼垃圾桶。
聽著浴室的水聲,兩個女孩對視一眼,眼中是彼此才懂的可悲,戰戰兢兢地走向自己的床位。
……
白皙修長的手,看起來就極有書生氣,握著一支鋼筆,在紙上刷刷地寫著。
“嘩——”
一道長長的劃線,否決了他剛剛的構想——不行,不夠,還要做得更好才行。
沈白皺著眉,他急於要成為獨當一麵的人,要配得上他的野心和……那個女人的期許。
她說他能做到,他就能做到。
做不好?重來。總有辦法。
做好了?不不,他又對自己說,不夠好,不夠,遠遠不夠。
沈白仿佛一把即將開刃的寶劍,泛著內斂又幽寒的青光。
褪卻稚嫩和尖銳,慢慢沉澱的穩重。
……
整個沈氏的未來和他的阿晴曾是沈白的野心。
可如今……誰才是沈白的野心呢?
沈白,你……敢不敢回答呢?
——如果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在極短的時間迅速成長,那麼這個女人,一定是會永遠鑄入他的骨血裏的。
強行剝離……痛不欲生。
……
“哢嚓。”
門被人直接推開了。
沈白手一頓,不用抬頭,他便知道是誰來了。
“沈白,我給你帶了晚飯。”
算不上好聽的聲音把一室安靜打碎。
沈晴原本的聲音其實並不甜膩。
是一種帶著蠻橫感和刁蠻的聲音,尾音總是很重,給人帶來壓迫,和心中不由升起的反感。
沈晴在沈白麵前從來不去偽裝——她知道他不會有任何不滿,她從來不會顧及沈白。不管她怎麼厭煩他甚至用他出氣,嘲諷貶低他侮辱他,這個人總會狗皮膏藥一般粘上來。
就算她沈晴想要踩他的臉,沈白也會主動把臉伸過來……從小就是這樣。
沈晴自顧自說著,像是在施舍。沈白麵前就放下了一個紙袋子——
一樓餐廳第一個窗口賣的餡餅。
因為味道差強人意,a大挑剔的學生們可不會買帳,因此買的人很少,不用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