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拖把時音(1 / 2)

細雨微醺的矮巷,拓拔時音撐著油紙傘穿行其中,飄忽不定的心神隨著狹窄而悠長的巷子徐徐向前延伸,直到一抹青影徒然掩入眼底。

拓拔時音強忍著眸中氤氳的霧氣,撐開的傘將兩人隔絕在不同的天地,隻能聽到她語氣淡漠:“木公子別來無恙啊!”她心中是如此的掙紮,強力控製著顫抖的雙唇,甚至不惜滲出絲絲血線,她竟像是顫抖著吐出這一句話。

她心中感情複雜萬分。

堂堂的公主,本是高高在上,俯仰萬生的,可此刻她卻在他麵前如此的膽怯,究竟是什麼原因致使她這般如此。

可就是這般,她麵前的男人那冷峻的麵孔也是未有絲毫的變動。那冷冷的寒眸爆射出竟似有形的冷劍,刺穿了她的心髒。

那本就好不容易強撐著的身體似軟泥一般,腰肢一軟,跌坐在地上,淚水止不住的流。

“好,非常好。世人皆道你冷血。你這寒城閣的教主,沒白當!”那男人從這細雨的矮巷中緩緩走出,忍不住的拍手稱快。這是一個發絲斜垂遮擋住一隻眼的男人,身上的殺氣不露而生。那是一種陰冷的讓人感覺墜入了濕冷的地獄裏的殺氣,讓人極不舒服。

不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說著奇怪的話。從他的語氣與言語來看,他想是認識木晴天的。

雖然木晴天,早已聽慣了他人說他冷血,但從這男人嘴裏說出,竟壓抑的讓他忍不住長歎一口氣。

腰間的佩劍,劍身發出嗡鳴的作響,木晴天沒有壓抑“血燁”的殺氣,反而左手拇指一彈,隨即一道寒芒疾閃而過,那男人頭頂的鬥笠化為兩半。可那男人並沒反抗,更連一絲驚恐的神情都沒有。他為何不躲,這是拓拔時音的疑惑。而木晴天似早已看透了這一切,沒有再出手,突然那男人說了一句話:“我想我的生命應該就此結束了。”言罷,他真的死了。這是為何?他應該早就知道,今日會命喪黃泉,可為何還要來此。

這時拓拔時音開口了:“他似乎早就知道會死在你手中,可他為何還要來。”

“因為,他知道自己,本就是來送死的。”木晴天淡淡的道出這句,仿佛這人不是他殺的一般。

這更讓拓拔時音摸不著頭腦了,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想法在她的腦海裏充斥著。

可木晴天,卻知曉這一切原委。他之所以要來送死,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非死不可,再無生還之機會。

“哈哈,血雨門,你還是如此執著嗎?告訴你,傷害了冷月,我讓你灰飛煙滅。”木晴天心中如是想。

這世上有的人,知道,自己一旦在不該出現的場合中出現,又在不該說話的場合說了不該說的話,便必死無疑。而誠然,他兩個禁忌都毫無保留的觸犯了。所以,他必然消失於這人間。

而,轉首去看出過劍的木晴天,劍身上並未有一滴的血跡。血燁一出手,便將鮮血飲盡,這已說不出是飲第幾人的鮮血了。

拓拔時音還跌坐在地上,那份驚恐雖早已消散了不少,但畢竟還留有一些。她甚至不敢去正視那雙寒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