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兒！”
阿雪指了指角落，那有個土龕，上麵插著個木牌，看樣子是靈位。
“對不起啊！”楊逸之連忙開口道。
阿雪搖搖頭，依舊沒抬頭看他。繼續一口一口吃著飯。
“楊公子，你……是武修吧？”
阿雪突然開口問道。
楊逸之放下筷子，點了點頭。
“那你殺過人嗎？”阿雪又問道，但始終沒有抬頭看他。
楊逸之一愣，想了一會兒，說道，“殺過，殺過兩個。”
阿雪吃飯的筷子停了停，“哦”了一聲，接著補充道，“我母親就是死在一個武者手裏。”
楊逸之一愣，沒有說話。
“你們武者，是不是都是講究弱肉強食？人命如草芥？”
阿雪說完這句話，終於將頭抬了起來，直視著楊逸之。
半晌無言。
“對不起……”
“對不起……”
突然，楊逸之同阿雪異口同聲地道歉。
“我不該說這些的，我相信楊公子你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隻是我母親命不好！”
阿雪苦澀地說道。
“對不起！”
楊逸之再次說道。
吃過飯後的楊逸之和天生正準備告辭離開，卻突然被阿雪叫住。
“那個……楊公子……”阿雪支支吾吾地指著楊逸之的後背，楊逸之拉過衣服才發現居然破開了一個大口子。
“我家有針線，要不……我幫你縫上再走，很快的，耽誤不了多久。”阿雪輕聲說道。
楊逸之點點頭，脫下外衣，交給了阿雪。阿雪拿著外衣，進了裏屋。沒過多久，阿雪就拿著外衣出來了。
楊逸之穿上衣服，看到原來破開的地方，已經縫補得整整齊齊，甚至都看不出縫補的痕跡，這衣服上有很多補丁，都是自己憋手蹩腳縫的。
這倒是是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替他縫補衣服。楊逸之拿著衣服，呆了好一陣。
“謝謝！”楊逸之對著阿雪，很誠懇地說道。
阿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楊逸之往小路上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阿雪說道，“弱肉強食是沒錯，但我跟相信邪不勝正，我殺了兩個人，都是壞人。”
阿雪愣在原地，好半晌，才看到楊逸之背影已經走遠，她歎了一口氣，待楊逸之走遠，才端出木桶，開始晾衣。
……
重回三河鎮。
楊逸之能夠預料，這段時日，講武堂和季家肯定都在尋找自己。
而他現在回三河鎮，有點自投羅網的意思。
隻不過，飛蛾撲火也好，自取滅亡也好。有些事必須要做。
還有自己本來應該要做而沒做完的事，比如，殺人。
必須要殺死的那個人。
殺人嘛，總不能殺一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