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鎮挨著講武堂的地界附近有一座很大的院府。
這裏遠離著喧囂的街道,猶如一個龐然大物,在黑暗裏蟄伏著,三河鎮的居民都很少來這邊附近。
因為這是肖家別府。
這時的內院的一個房間裏站了不少人,大家都是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惹惱了誰。
因為前邊站的的一個白發老頭,就是現任家主,季玄陽。
而床上躺著的,正是被打成死狗一樣的季三。
“祖父,祖父,您來啦?你可要為孫兒做主啊!”季三躺在床上,扭著頭激動地哭嚎單。
他現在能動的,隻有腦袋。
“廢物!”季玄陽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季三,嘴角抽了抽,語氣冰冷仿佛對待一條狗。
“自己學不好本事,還到處惹事生非,淪落到這步田地,真是丟季家的臉。”
季玄陽狠狠說道,屋子裏無人敢應聲。
季三更是不敢言語,恐懼,悔恨,委屈,都化作對楊逸之刻骨的恨意。
季三暗暗發誓,等自己治好了傷,絕對要讓楊逸之死無葬身之地。
“徐丹師,你給這廢物看過了,還能救嗎?”季玄陽回頭對著一個戴著氈帽的中年男子說道。
這男子手持一個小瓷瓶,皺著眉頭搖了搖腦袋,“經脈盡毀,骨頭盡斷,命可抱,但下半輩子,可能就隻能這樣過活了,而且,那小子最陰險的是,三少爺的子孫根,算是斷了。”
季三一聽,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後麵一句,根本無法接受。也不顧自己祖父在旁,大喊道,“不,不可能,徐伯伯,你可是龍牙城第一丹藥師,你一定能治好我的,是吧?”
“你連我都治不好,稱什麼狗屁第一丹藥師?”季三神情有些發狂,成為廢物,連男人都不是,那還不如死了。
“閉嘴!”季玄陽吼道,聲若洪鍾。
“既然如此,三兒,祖父我送你一程,免得你在世上多作煎熬。”季玄陽毫無情感的看著季三,一步步走過來。
季三看著自己祖父透露著的殺機,那僅存的骨氣終於一點點消失了,好死始終不如賴活著啊。
他不想死。
“不……不……求求你,祖父。”
季三懇求道。
“父親,救我……”
季三扭頭看著人群裏一個中年男子求救道。
但那個男人,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別過頭去,絲毫不敢出言求情。
季三明白了,他已經讓季家蒙羞,如果讓外人知道自己變成了一個太監,那季家的臉麵,該往哪兒放?
季三起伏著胸膛,他知道自己今日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