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吃人說夢(1 / 2)

升初中,這回毛小苟他爸不抽兒子隻抽自己,看那架勢,隻要毛小苟膽敢搖頭說出一個“no”,他爸定會用皮帶活活絞殺自己,即使老丈人攔著,也絕不給自己生存的機會。

“不就是回省城嗎?行!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毛小苟實在不忍看父親自殘下去。他此時方知,對自己敢下死手,才算是狠人。

“什麼?”爸媽異口同聲地問道。

“帶老山羊回去。”

毛小苟的姥爺心裏清楚,老山羊的壽命如果按照人類的換算,恐怕自己都要尊它一聲兄長。

回到省城的家裏,毛小苟用鬆木板在後院,為老山羊建造了一棟二層小樓,雖然略顯粗糙,但基本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關鍵的好處是,它站在二層,不用起立就能看到毛小苟放學歸來時的身影。

臨回省城之前,毛小苟的姥爺單獨的叮囑姑爺,“一定要善待老山羊。”

毛曉苟的爸爸明白,嶽父是擔心老山羊成了下酒菜。他滿口應承,“放心吧。”望著醉醺醺的姑爺,毛小苟的姥爺欲言又止。

毛小苟的身量在同學中,是出類拔萃的,他臂膀間隆起的小塊肌肉讓張景新羨慕不已。張景新在鐵小是打出了名的,他側臉上的那道刀疤,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猙獰。

張景新虛心的向毛小苟請教健身的捷徑,毛小苟的臉卻紅了。

“你有病吧?”

毛小苟趴到張景新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什麼?”張景新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聽覺。

毛小苟再次趴到張景新的耳邊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張景新張大了嘴巴,“奶……”

未等他喊完,毛小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毛小苟喝表嫂奶的趣聞並未向外擴散一絲一毫,從這件簡單的小事上可以看出,張景新的人品還是不錯的。很快,倆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正如張景新向毛小苟所承諾的:本校有敢跟你張牙舞爪者,一律滅之!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三十九中學,凡是能作能鬧,有點小名號的,悉數和張景新過了遍手,無論戰局有多麼的慘烈,最後的勝出者皆是張景新,他也因此獲得了“疤臉景新”的諢名,同時他身上也驟然增加了三道永不消失的傷痕。

初三的上學期,李鬆花由縣一中轉到了省城的三十九中,又恰好分到了毛小苟班,如果不是她主動說自己是李鬆花,打死毛小苟也不敢認。毛小苟張嘴結舌,磕磕巴巴地問道:“你屁股呢?”

女大十八變,李鬆花由一個矮胖的女孩兒變成了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站在毛小苟跟前,隻比他矮了半個頭。弄的毛小苟都不敢直視人家的眼睛。

“有你這樣的嗎?一見麵就盯著女生的屁股。流氓。”張景新見鋒插針地湊了過來。全班二十六名女生頂數李鬆花漂亮,說是校花也不為過。

李鬆花表現的落落大方,她分別的和毛小苟、張景新握了下手。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自從張景新知道了兩人乃舊交,又見到了毛小苟眼中熾熱的火花,雖然毛小苟開始死不承認喜歡李鬆花,但張景新就再也沒碰過李鬆花的手,私下,他還喊李鬆花嫂子。

張景新喊李鬆花嫂子,毛小苟心裏美的是啷個哩個啷,放屁都帶顫音,可臉上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讓張景新恨得牙根都酸。

高一三班的向輝仰仗檢察院的老爹,有些瞧不起張景新的扛把子地位,在某天的日落時分,他堵在校門口,攔住李鬆花,說是要跟她搞對象。

李鬆花瞧了瞧向輝一頭飄逸的長發和滿臉的粉刺,沒做任何表示,默默地繞過他,繼續前行。站在向輝身旁的小弟們擠眉弄眼,口哨聲不斷。向輝一甩秀發,緊跑幾步追上李鬆花,一邊並排走著一邊癡情地表白:“鬆花江水波連波,浪花裏飛出你的哥……”

“我操,頭回聽說王八會飛。”有人一把扯住向輝的長發。

向輝回頭,見是張景新和毛小苟,“你撒開。”

“咋地,還想咬我?”張景新將向輝的秀發在手上又纏了兩圈……

多年以後的一天,在寬敞舒適的辦公室中,兩名品著功夫茶的青年發生了如下對話:

軍人體魄者:你當時是真夠損的,好歹也是副檢察長的兒子,就那麼讓你掛鐵門上了,還把人家的褲子扒了,我就想問問,你是靈光突現還是蓄謀已久?

臉帶刀疤者:貧僧,謹遵我佛法旨,降妖除魔……

軍人體魄者: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