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t市遠郊的民房裏。
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盯著門口進來的李誌開擺擺手:“四兄弟雄風不減當年啊,竟然能孤身前來,勇氣可嘉!”
李誌開也不客氣:“王老板與天哥有約,我又怎麼敢怠慢?隻不過王老板為了滿足自己區區的虛榮心就綁架了人家的老婆孩子,未免太不人道了吧!”
“哈哈!綁架?簡直是血口噴人,文向天的老婆孩子在我那裏吃的是最好的穿的是最好的,連她那女兒的家教我都是找的大學裏的教授,上一堂課要千金的好不好!老子自己的弟兄都沒這麼闊氣過!老子不過是聽說文向天賭術不凡,既是叢正街出來的,那想必那裏出來的其他人也不錯,隻可惜,文向天架子大得很,不肯和我好好玩上一局,那我隻好借丁劍那廝的手,請他老婆孩子去s市住上兩天,四兄弟,你不會怪我吧?”
“你……好,王老板爽快人,但你知道,如今天哥的處境,是不能和你賭的。”李誌開壓住自己想罵娘的火氣,惡狠狠道。
王作霖是個嗜賭成命的人,當年跟人豪賭一擲千金,結果輸的褲子都給人扒了去,回家之後自己的老婆孩子也跟人跑了,怒極攻心之下頭發掉了大半,於是也才有了李誌開他們口中的“王禿子”一稱。
李誌開看著王作霖眼裏閃爍的賭的貪婪,方才又聽見他提到丁爺,暗道一聲:“天哥猜的果真沒錯,王作霖就是個給人利用了還幫擦屁股,這樣的蠢貨,要不是天哥留著他還有用,自己早一刀結果了他了!”
“天哥多年不玩賭術,生疏了,不過他手下倒是有幾個老正,能跟王老板玩上幾局。”
“哦?”王作霖瞬間來了興致。
“四個人,三個老正一個孩子,他們……”
半個小時後,民房的們打開,李誌開在王作霖的陪送下滿麵春風的走了出來。
當夜,金勝橋旁邊的金勝餐館失火,李誌開剛巧在裏麵吃飯,沒跑出來,然後就沒了。
老三從從丁爺的辦公室裏出來,舒了一口氣:“終於弄死了這小子,真是夜長夢多啊!”
他回頭瞅了瞅丁爺的辦公室,手下意識的握住了口袋裏的東西。
老三有個姘頭,鄉下的,長得挺水靈的一個姑娘,被老三一直秘密養在城區的偏房裏,會點化妝的技術。所以老三夜裏從姘頭家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大變樣了。由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變成了一個鄉下打工的不惑仔。
老三挑了一家快要倒閉的小網吧,因為這家網吧實在是太舊,裏麵的機子也是上個世紀的大屁股的那種,網速渣的要死,所以一天到晚也沒幾個人。尤其是在t市近幾年來發展壯大起來之後,更是像個破敗的垃圾場了。
不過,正是這樣的網吧,才成了天泰封鎖之下的漏網之魚。
老三也不著急,慢慢吸著根眼,等渣網絡終於打開的時候,從口袋裏掏出了U盤。
老三不是好人,幾乎可以說是惡貫滿盈的混蛋,這樣的混蛋是不需要工作的,有錢就行。所以老三不在乎天泰的死活,他在意的,恐怕隻有丁爺和天泰的保險櫃了。
於是,當網上那段標題為“一代梟雄公司天泰集團竟是黑社會”,副標題為“董事長文向天及丁劍更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的視頻被人多次轉載之後,老三靠在網吧裏破舊的椅子上,長長的吐了口眼圈。
剩下的時間,老三沒有回天泰也沒回家,而是坐在肮髒的網吧裏和網吧的老板杜撰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這,眼角還時不時的關注著一旁電腦上的動態。
幾分鍾後,天泰公司辦公室。
秘書瘋了一般的死勁錘砸著丁爺的門,一身的驚慌錯亂。
“怎麼了怎麼了?大半夜的要死啊!”
女人尖銳的聲音從打開的門裏傳出來,一個基本上沒穿什麼衣服的女子冷眼瞅著秘書,沒好氣的嚷嚷。
丁爺也從沙發裏坐了起來,雙目噴火的瞪著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