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的?”一個叼著煙卷,染著火紅頭發的年輕人問道,眼神中滿是的倦怠。
“哦,到樓上轉轉。”我指了指上麵,隨口說道。
“我問你幹什麼的,樓上你說轉就轉呀。”年輕人似乎昨天輸了錢,扯著嗓子,火氣還不小。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繼續往裏走。我可以原諒他的傲慢,畢竟幾年不在這裏了,這張臉生疏了。
“我問你幹什麼的。”年輕人起身,晃晃蕩蕩的走了過來,一臉吊相的站在了我對麵。
我很平靜的看著他,非常的平靜。
“你瞅個啥,穿的水光溜滑,人模狗樣的,裝逼也不瞧瞧地,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年輕人一張嘴,滿口黃牙讓我看著就惡心,我決定幫著他父親調教一下這個苦孩子。
眼神一到,狼仔動手了。
前後不到一分鍾,紅發年輕人便倒在地上,捂著支離破碎的臉大聲哀嚎,中間還摻雜著罵聲:“等……著讓你們……死……”。
叫聲戛然而止,狼仔一腳就給踢蒙了。
哀嚎猶如犬吠引來同伴。不消一會兒,門外麵便熱鬧了,幾十號年輕人手拿砍刀與鐵棍圍堵在店鋪前,各色的頭發和光頭、寸頭混雜在一起,赤膊的上身各式紋身向人們展示著他們是出來混的,這些造型給尋常百姓的震懾力有些時候比警察還要大。
由於門口空間狹窄,他們一次隻能三、四個一起上,靠著位置優勢,狼仔手拿折椅還能應付的過來。
我幹脆找個凳子坐了下來,點上一根煙抽了起來,估計這種事情用不了幾分鍾老板就會來,狼仔暫時還能支撐,欣賞著他簡單有效的格鬥動作,招招要害,我很欣慰,看來這幾年他沒有虛度光陰。
幾輛轎車的急刹聲後,眾人忽然安靜了下來,天資門口橫躺著七、八隻會哼哼的人,狼仔扔了折椅,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重新站回了我的身邊。
“看來這身衣服要換了。”我調侃著狼仔說道。
狼仔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我。
“喝個茶也不消停,我倒要看看是誰不長眼,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外麵傳來粗狂的罵聲。
“是呀,揚哥,我也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兔崽子那麼大的膽子,敢來我的場子搞事,這擺明了是您的麵子都不給嘛。”附和的聲音緊隨其後。
“都給揚哥讓條路。”
我微微的笑了笑,看著人群中讓開了一條道,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帶頭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肉嘟嘟的臉上架著副眼鏡,估計光他肚子裏麵的那副下水要比整身板加起來都要重。
“還挺能打。”胖子進屋先是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嘴裏不屑的嘟嚷著,“誰吃了豹子膽,敢在……。”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後半句被噎了回去,因為他抬頭看見了坐在椅子上,衝他微微笑著的我。
他後麵的人也愣住了。
尷尬的神情在胖子臉上稍縱即逝,他很自然的換了一副嘴臉,嘻哈著走了過來,很是親近的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