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來找我談判的?”幽蘭似是疑問,似是肯定的說道。
鳳九如秋水般的眼眸含著淡淡的笑意,“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但有一點你搞錯了。”
“哪一點?”幽蘭皺眉,問道。
“我不是來找你談判,我是來正是的通知你,而你,隻有答應,沒有拒絕的餘地。”鳳九淡聲道。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和,甚至那張清麗脫俗的臉都透著一股淡淡的平和,但身在這個屋子裏麵的人卻覺得很壓抑。
明明這樣平和的一個人卻會讓人覺得壓抑,窒息,柳河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明白,隻有常年處於上位的人身上才會有這種氣息,而這個人明明看起來不大,可其中的實力如何,卻沒人清楚。
“憑什麼?”幽蘭頓時怒了。
鳳九眨眨眼,幽幽道:“因為我有資本啊!”
“資本?”幽蘭從床上下來,緩步走到鳳九跟前,隻是不等她靠近,便被一把明晃晃的劍給攔住了,杏眸看向攔住她去路的人,然後又看向鳳九,不屑道:“像你這種人,有資格站在這裏談資本?”
“為什麼沒有?”鳳九反問道。
“沒有人會相信你。”幽蘭淡聲道。
“隻要錢真多相信就行。”鳳九睨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別人相不相信,無所謂,隻要錢真多相信就行,他生性多疑,又家產萬貫,這樣富裕的生活他可舍不得死,而你,無論是不是真的對他心存歹意,他都會把所有的可能給扼殺掉。”
幽蘭這一次沉默了,垂於身側的手握的很緊,她知道這個人說的都是對的,可要自己服從對方,又覺得不甘心,大仇還未得報,怎能分心考慮其他?
“你不用覺得委屈,先聽聽看我的條件,再考慮是不是要答應。”鳳九勸解道,做這種事情,隻有讓對方心甘情願才不會出現紕漏,鳳九做事一向小心,謹慎,更不會將鳳舞二人置於危險境地,所以一切能發生的,她都要考慮進去。
幽蘭深吸口氣,雙手撐在桌麵上,“你說吧!”
“我需要你留在這裏做內應。”鳳九簡單了當的給出了答案。
“可以。”幽蘭很幹脆的便答應了,甚至她都沒想著要問一問。
鳳九微微挑眉,眼睛微眯,問道:“不問問讓你做什麼嗎?”
幽蘭搖了搖頭,回答:“那些都不重要,隻要你能為我保守住這個秘密,我便能為你做到你想要的。”
“錢真多現在還不能死,你放心,事成之後這個人我交給你處理,你想怎麼做都隨你。”鳳九緩緩說道。
幽蘭的眼睛很平靜,像是一潭死水一般,看似有神卻無焦點,鳳九明白,這是心死之人才會有的眼睛,心下暗歎口氣,說道:“幽蘭,我們之間是公平的,你隻要用心為我做事,我會讓婉如回到你身邊。”
“你說什麼?”原本還沒什麼反應的幽蘭瞬間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瞧著鳳九。
鳳九瞧著她,目光沉靜如水,“你沒聽錯,但前提是你的表現要好,如果你壞了我的事,你的婉如就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可是婉如她,她不是已經……”幽蘭渾身都透著激動的細胞,她知道自己不該相信對方,可不知怎麼的,她就是無法懷疑,仿佛這個人說能做的,就真的能做到一般。
鳳九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輕咳了一聲,說道:“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言下之意,我是道士,道士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柳河知道鳳九就是在忽悠人,偏偏幽蘭還一臉相信的樣子,相信鳳九真的會什麼起死回生之術。
屋子裏很黑,黑的濃重,就像潑墨重重的潑了上去。
但黑暗也是絕佳的隱藏,當一個人置身於黑暗的時候,也已經把自己與黑暗融為一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