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鋪路直通向遠處,陌上樹影搖曳,明明是冬天,樹上枝葉繁茂鬱鬱蔥蔥,掠過園子望去,遠處重樓起霧,一派靜雅卻又不失宏偉。
走在一側帶路,王秦蒼偶爾朝納蘭慕雪投過去幾眼,見他氣定神閑從容如昔,不禁在心底暗歎。
以前他很敬仰這個男人,不僅是因為這個人的容貌,更多的是這個人的能力,秦王長他幾歲,雖談不上親眼,可他也是看著秦王府一日日的做大,這都跟這個男人有關係,一個人若是沒有能力,又豈會有這麼大的實力。
曾經,他也羨慕過,即便是現在,心裏對這個男人都有著難以割舍的情懷,那是自己敬仰的人啊,即便是到了現在。
“王爺!”王秦蒼的大哥,王秦宇笑眯眯的走了出來。
“嗯。”冷淡的一聲沉應,納蘭慕雪負手停於樓前未再走近。
“王爺請入內一坐。”王秦宇立時會意,讓至一旁,請道。
納蘭慕雪未再言語,隻是負手踱進樓內,身後跟著同樣目不斜視的淩雅芙與風澗月。
待三人進了門,王秦宇也跟著進了去,隻是那雙癡迷的眼,卻毫不掩飾的停留在那道欣長挺拔的背影之上。
看著納蘭慕雪在側首的位置上坐下,細細的將那冷峻的麵容刻進心底,王秦宇心下酸澀,轉身登上石座時,掩去嘴角自嘲失落的笑容,即使此情無妄,卻也不容她人窺探分毫。
“廢話少說,你要如何。”擺手打斷王秦宇即將出口的場麵話,納蘭慕雪直奔主題,冷酷的聲調已是不耐。
一句話,讓滿麵笑意的王秦宇刹時變了臉色,陰晴不定。
可這也隻是片刻的事,下一瞬王秦宇便再度揚起笑臉:“這麼多年了,師兄還是沒變。”他的聲音很是好聽,卻也帶著淡淡的感歎。
淩雅芙卻聽出了其中的咬牙切齒,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好遮去唇角抑製不住的笑意。
納蘭慕雪不語,臉色陰沉冷峻。
“王爺,記得當時和我們一起在外求學的還有皇上的幾個皇子,當然了,那個時候,太子也並不是太子,王爺卻已經是王爺了。”王秦宇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神情很是感傷。
淩雅芙一驚,原來王爺和他們是同窗,她怎麼從來不知道?眼角餘光瞄到風澗月那裏,後者微微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那個時候,師傅對你最好,我當時很嫉妒,太子便夥同幾個人一起去欺負你,可每每都是還未走到你跟前,便被擋在了外麵,從那個時候起,我才知道,你的武功已經到了那種程度,從一開始的嫉妒,到發誓一定要努力,這中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過也是瞬間的事情,到後來,往回一看,才發現我已經追逐你的身影很多年。”王秦宇慢慢說道。
納蘭慕雪隻是坐在下側,從始至終都未說話,好似王秦宇嘴裏說出來的事情和他毫無關係。
淩雅芙端茶的手一抖,心中暗道:好你個王秦宇,平時裝的多斯文,多謙遜有禮的一個男人,沒想到,卻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王爺,一直當一個無情無心的人,不好嗎?”王秦宇滿臉的哀怨。
“王秦宇,若是師傅知道你拿著他的玉牌做這樣的事,不知會作何感想。”納蘭慕雪冷聲道。
王秦宇幽幽一笑,道:“王爺,我知道你向來冷情,可卻從來不欠別人情,師傅對你如何,你心裏清楚,當年你答應師傅,憑此玉牌可以答應他一件事,現在他將玉牌給了我,我有權去選擇做什麼。”
“這件事情,你也告訴鳳九了吧!”王秦宇眼底閃過一道怨恨。
淩雅芙頓時了然,原來事情竟是如此,她心裏一直覺得奇怪,依照主子的性情,怎麼會容忍對方蹦躂到現在,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原由。
風澗月也是剛剛知道此事,現在的表情和淩雅芙並無什麼差別,都是被驚住了。
“他是你的父親。”納蘭慕雪冷峻的麵容,冰意似乎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