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長老注視著納蘭慕雪,沉聲道:“你當真要冒這麼大的險?若是失敗,可就再也救不回來了。”
聞言,納蘭慕雪神情不變,隻是掩藏在衣袖中的手漸漸收緊,最後他看了眼鳳九,淡聲道:“執行吧!”
為首的長老歎口氣,最終他說道:“既然如此,人我們便帶走了。”說完,他招呼著眾人,說道:“我們先出去吧!”
納蘭慕雪坐在床邊,藍眸散發著柔和的光,這兩日略有些陰沉的天氣也漸漸轉晴,晨光透過屋頂的小窗灑進室內,在那張深睡的麵容上暈上一層淡金。床邊的地麵上投映出一道陰影,靜靜地好似靜止一般。
許久,垂於身側的手覆上了那閉著的眉眼,指腹細細的在眼尾摩挲著。
“丫頭,我信你非弱者,定能撐過!”俯下身,覆上泛著不正常青紫的唇,低沉的聲音響起,靜默片刻後,“可對?”低不可聞的聲音再度響起。
而床上沉睡的人兒,卻未給與任何回應。
斂下的眉眼遮住了其中的神采,“我既許你一世,你亦得以一生相許,可知?”執起鳳九垂於床側的手,納蘭慕雪繼續道,並不在意自己的話會不會得到回應。
“別讓我失望,亦別讓我憂心,可好?”眼中光華乍逝,納蘭慕雪說著掃向了門外。
站於門外的眾人頓時一凜。
“進來。”冷沉的聲音自屋內響起,幾人懷著沉重的心情推開門走了進去。便見到坐於床邊麵沉如水的納蘭慕雪與仍處於昏迷狀態的鳳九。
不知是為將要發生的情況擔憂,還是被納蘭慕雪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所懾,幾人都未開口,隻是沉默的各自進行準備。
五位長老盤腿坐於地上,手中的法杖指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詞,突然,一道虹光打過來,原本躺在床上的鳳九懸浮在半空中。
整個房內,濃重的血腥味在空中飄散,空中,夾雜著的,是似有若無的呻/吟/聲,泛紫的唇被咬至蒼白,汗水不斷湧出,彙成水珠滑下,片刻後,又在聚起。
姬如恪也是滿臉大汗,那張魅惑妖孽般的臉也越來越蒼白直至透明。
“準備好了嗎?”姬如恪從地上站起來,聲音充滿虛弱,順著視線看去,納蘭慕雪的眼睛自始至終都隻停留在鳳九身上。
唉——
自古情最擾人,人一旦沾染了這情,便總會去做些傻事。不論是誰,都一樣。
納蘭慕雪點點頭,盤腿坐在中央,向五位長老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五位長老對視一眼,再無猶豫,陣勢一變,懸浮在半空中的鳳九靜落在納蘭慕雪身旁。
屋中的血腥味更濃了,飄散在空氣中久經不散。
納蘭慕雪臉上的血色越來越淺,臉幾乎成了透明狀態。
姬如恪守在一旁,暗暗搖頭。
初秋的天氣並非太熱,微風拂過,帶著些許的濕氣,卻也令人覺得清涼舒爽。草木的清新帶著雨後的泥土腥味,混合成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安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