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零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禦極八方 九(1 / 2)

算起來,太虛算是太清門三代弟子,雖說入門比一些二代弟子還要早,但至今也不過修行了三四萬年,其資質可見一斑在天道界,許聽潮知曉的合道老怪,哪個不是活了十萬年以上,年歲甚至比太清門創派還要久遠

且早在百多年前,許聽潮剛剛從那黃皮歪嘴的小葫蘆中得到太虛衍光錄時,太虛就曾嚐試過衝擊合道境,隻可惜最終功虧一簣,如今修煉到這般程度,半點也不奇怪

不過仔細打量,許聽潮又覺不妥,太虛這般情形,比之合道老怪,有過之而無不及合道之人,雖能操蟹弄天地大道,但在修為累積圓滿之前,卻沒有哪個敢動用,否則便是自尋死路當年域外虛空中,那大道宗譚恭便是明證

而此刻的太虛,卻能攜天地之威,用以對敵似這般,休說合道,便是天仙當麵,未使沒有一戰之力

需知滯留此界的天仙,必然有所圖謀,縱然功參造化,也似合道老怪那般,不敢動用全力,否則定然瞬息就會被吸入仙界之中

許聽潮正自驚疑不定,太虛卻是開口了:“師侄無須猜測,師伯這般模樣,實乃刻意而為”

聲音依舊古拙,卻似乎有一股隱約的虛弱

“你這等情形,不宜太過分心,還是老道來說”

殷老道接過話頭,目視許聽潮

“五十年前,你師伯自覺時機已至,便再次嚐試煉虛合道,哪知恰好有百餘虛境蝟集山門,討要仙府,封魔大陣竟不能敵你師伯年輕時亦是福緣驚天,所得神通寶物無數,為驅強敵,隻得施展一門秘法,將修為定在元神融入天地那一刻,而後憑借天地神威,擊退強敵”

“可惜,門中雖得安穩,你師伯修為卻就此凝固,也不能脫出這等意境,五十年來,進退不得,戰戰兢兢地維持,已是心力交瘁,不堪重負”

許聽潮動容:“似這般,該如何解救?”

殷老道捋須而笑:“你這小子倒是懷中有赤心,此刻若問起旁的事情,便是那涼薄之人,說不得,為了門派大計,你太虛師伯隻好施展手段,奪了仙府”

許聽潮陡然色變

“哈哈哈,瞧你那模樣”殷老道開懷大笑,“事已至此,何須驚怒?師叔祖大可分毫不提,也沒有這許多麻煩,但既然找你聯手,便該坦誠相告太清門有老道和太虛師侄數萬年的心血,斷然不會看它落個萬劫不複的下場,如今可說是危在旦夕,任何手段,隻要能挽狂瀾於既倒,我二人都不會顧忌半分”

許聽潮聞言,逐漸冷靜下來

這老道坦誠相告,甚至將自己擺到同等的位置上,這事放在任何一個弟子身上,都足以自傲但捫心自問,想要心中全然沒有芥蒂,也是不可能仙府可說是自家的命蟹根蟹子,斷然不會舍給姐姐和敖珊敖鳳之外的任何人,便是師門長輩也不行

“隻憑一句話,師叔祖怎知侄孫品行?”

殷老道和太虛相視而笑

“你這娃娃恐怕不知,從你進入百花島,一言一行便在老道眼皮底下,有這般長一段時間,足以讓老道施展秘術,看出你三四分根腳”

許聽潮麵色又陰沉了幾分,這老道究竟何等本事,竟然能暗中窺探自己而不被查知

“你可知你身上那仙府,有多少人眼紅?還當真以為,隻憑羅軼那娃娃一人,就能保得百花島平安?”

許聽潮悚然動容,暗怪自己驚怒得意之下,居然不曾想到此節原來真正護持百花島的,還是眼前這師叔祖,說不定還有太虛師伯親自照看

“弟子許聽潮,謝過師伯,師叔祖”

“如此才稍微像話”殷老道點頭讚許,忽而語氣一轉,“和師叔祖說說,何時修得這般通明澄澈、返璞歸真的本事?”

許聽潮聞言,卻是大惑不解,我竟有如此修為了麼?想想之前的行為,半點都不像啊

殷老道見他這般樣子,也是詫異,繼而滿麵豔羨地讚道:“好個糊塗小子,竟然連自家何時修得大道都不曾知曉”

許聽潮兀自疑惑,卻甚是興奮,若當真似這師叔祖所說,且不談其中說不盡的好處,就說他憑借一句話就斷定自己品行,便不是玩笑修成這等本事煉氣士,明心見性,一言一行,不需刻意,莫不與身心相符原來通明澄澈、返璞歸真竟是這麼回事,與典籍中描述頗多不符太虛師伯處在如此危險的境地,怎的孟言師弟和陶師伯等半點不知,莫非是被刻意隱瞞……腦中念頭急轉,忽然想起一事,麵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殷老道趕緊問道:“怎樣?可有眉目?”

“侄孫在天道界,曾有機緣進了一回藏鏡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