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九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禦極八方 八(1 / 2)

“碟兒啊,可想死高嬸了……”

許戀碟疾步走出精舍,還來不及拜見,就被迎麵奔來的老婦人一把摟住,心肝寶貝地叫個不停,片刻後,許聽潮也被拉了過去,親親幺兒一陣揉捏呼喚

這般親昵,姐弟兩人感受卻是不同許戀碟本就是高嬸和黎元禾一手拉扯大,說是兩老的女兒也不為過,因此隻覺歡喜溫馨;許聽潮卻頗不自在,從小到大,他還從未被哪個長輩如此寵愛過……但這感覺,似乎也不錯

而敖珊敖鳳也不曾逃過老太太的“毒手”,被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地嘀咕了什麼,兩女就麵紅耳赤,滿眼羞澀

黎元禾趁此機會,指著高小七夫婦笑道:“碟兒潮兒,小七如今已有有家室,還蒙羅兄賜下表字,喚作‘梅峰’這是卿蘭,嫣州人,複姓公儀這小崽子,便是小七和卿蘭的孩兒,名字嘛,想來你兩個早已聽到,也無需伯父多嘴”

自家兒子名喚“小寶”,高小七本來死活不願的,奈何拗不過二老,隻得捏著鼻子認下,且當年他多多少少對許戀碟有那麼點念想,此刻略顯尷尬,拱手行禮:“大姐公子”

那公儀卿蘭也抱著孩兒隨丈夫施禮,口稱姐姐公子,而後放眼打量這兩個時時被身邊人掛在口中的人物,端的是俊美英武,親眼所見,遠比聽人述說來得真切

許戀碟笑著拉起公儀卿蘭,一麵逗弄眼角掛著淚水滿麵好奇怕生的小侄兒,一麵讚道:“好標誌的人兒小七卻是福氣你也不需稱呼什麼‘公子’,聽潮年長,今後便喚一聲‘哥哥’”

後一句,自然是對高小七說的

見他還頗顯猶豫,許聽潮也道:“小七兄弟何須這般拘禮,什麼公子不公子的,聽來渾身不自在,今後你我便兄弟相稱,可好?”

“小弟見過大哥數十年不見,大哥也卻不似當年那般……淡然”

高小七顯然早有這想法,不等自家母親和黎元禾反對,便躬身施禮,把這事定下還順帶調笑了一回許聽潮的性情轉變

許聽潮不以為忤,含笑回禮

高嬸卻看不過去,本待發怒,羅軼卻笑道:“修行之人,可不講究這些,黎老弟和高家妹子就不要管年輕人的事了”

既然堂堂元神高人都如此說,二老也不好勉強,不過高嬸還是責怪了高小七幾句,才又前後張羅起來,讓公儀卿蘭把孩子塞給高小七,領了兒媳,許戀碟,敖珊敖鳳,徑自下廚去了

“這老婆子,還是一般的丟三落四,珊兒鳳兒和小七都不曾見禮,當真胡鬧”

“高嬸高興就成,且今後時常見麵,也用不著這等虛禮”

“咦?潮兒何出此言?”黎元禾麵露歡喜,“莫非此番回轉,不打算再走了?”

羅軼心中微微一動,麵帶疑惑地看著許聽潮

許聽潮道:“非是不走,而是打算接伯父和高嬸,還有小七兄弟一家,前往巨人界……”

羅軼吃了一驚,黎元禾卻皺起眉頭,不情願道:“在這百花島住得好好的,為何忽然又要遷移?”

許聽潮也不避諱羅軼在場,徑直將諸般情由說了,黎元禾跌足長歎:“不想其中竟有這般大的牽扯但數十年來,伯父等得你師門庇護,也是一樁天大的恩情,潮兒切不可忘了”

黎元禾如此說話,就是答應遷移百花島一事

許聽潮也算鬆了口氣,還好伯父開明,不似旁的的老人那般安土重遷,於是鄭重道:“侄兒省得”

“許師弟,師兄有一事腆顏相求”

羅軼見黎元禾默認,遷移百花島這事,已成定局,卻是坐不住了

“師兄但說無妨”

“師弟所為,無可厚非,奈何愚兄職責在身,須得照料島上礦脈,還望師弟看在愚兄麵上,遷移之時將礦脈保留抑或稍稍等些時日,待愚兄上報門中,想來以師弟如今的修為,斷然無人敢於為難,到時盡可將整座島嶼遷走,愚兄也正好卸下差事,落得清閑”

許聽潮沉吟,可惜百花島上駐守的是羅師兄,若換了旁人,哪裏會有這般顧忌,徑直動手便了羅師兄想來也是得了些許消息,知曉我已晉階虛境,奈何知其一不知其二,倘若報入門中,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反倒沒得惹來許多糾纏……

“潮兒,隻將百花坳這一片牽走便可這百花島雖大,旁的地方,也無甚緊要”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黎元禾方才聽許聽潮將門中事情一說,便知其中關鍵,不過之前許聽潮並未提及自己的修為如何,這老伯父,自然抱著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