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五行靈珠(2 / 3)

景然為卓蜚蜚又灌下一碗丫頭剛送來的湯藥,一個時辰一碗,此時已經連續灌下三碗,終於看到卓蜚蜚臉色漸漸露出了一點紅潤的血絲,卓玄青和景然都稍稍安了點心。

景然放下碗,抬頭看強打精神的卓玄青,“師父,您也休息一下吧。”

卓玄青看看景然,又低頭看看他懷中的卓蜚蜚,柔聲問,“然兒,你之前胸口上那一刀,是蜚蜚紮的吧?你……”

“師父,”景然打斷卓玄青的問話,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看向師父,語氣堅定的說,“等蜚蜚醒了,我想娶蜚蜚為妻,您會答應的吧?”

卓玄青略帶驚訝的看著景然,表情複雜的看了良久,歎了口氣低下頭去,“我以為你會恨她。”

“我不會……”景然剛想說話,卻被卓玄青伸手製止。

他走過來拍著景然的肩膀,微笑道,“好,師父答應你。等蜚蜚醒了,為師就給你父親寫信。”說完,與景然相視一笑,笑容中飽含憐惜。

這時,景然感覺懷中的人突然扭動了一下,低頭看向卓蜚蜚。隻見她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兩隻眼珠透著血色的紅光,目光由開始的渙散慢慢聚焦,最後鎖定到俯身看她的景然臉上,眼中倏地冒出淩厲的凶光。

景然見到卓蜚蜚醒轉,心情頓時明朗起來,連心底莫名的那下陣痛也沒有注意到。他滿懷欣喜的呼喚“蜚蜚”,卻不想他呼喚的人一掌迎了過來。

當卓玄青大叫“不好!”時,卓蜚蜚突然起身,回頭一掌直拍向景然麵門。幸好卓玄青反應及時,伸手拉過沒有醒悟的景然,才險險避開這一掌。

卓蜚蜚一擊不中,翻身從塌上跳起,緊接著又連續揮出幾掌,招招凶險致命。

景然被師父拉過避開了她的一掌,便清醒過來。匆匆接下了她的幾招,拉著她的手嘶啞著,“蜚蜚,蜚蜚停下來,你這樣會沒命的。”

卓蜚蜚卻絲毫不為所動,血紅的眼睛中沒有一點溫度。她掙紮出景然的束縛,再次拚了命的向他撲去。

卓玄青在卓蜚蜚專注與景然打鬥的過程中,悄悄躍到她身後,伸手點在昏睡穴上。托住驟然倒下的卓蜚蜚,看到她重新閉上雙眼,才將她放回在矮塌上。

景然眼看著師父將剛轉醒的卓蜚蜚再次弄暈,心裏十分痛苦,但他知道她此刻的情況不對,急忙問道,“師父,蜚蜚她怎麼了?”

卓玄青麵色凝重的轉過身來,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低聲道,“走火入魔。”

景然呆呆地楞在原地,他自小在父親和卓盟主的正規調教下習武,全靠天資聰穎和勤勉練習一步步穩紮穩打,從來沒有發生過或見過走火入魔的情況。

卓玄青閱曆豐富,看到卓蜚蜚睜開血紅的雙眼,就已經認識到這一點,才會反應迅速地從她掌下救出景然。

他上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還是幾年前,一位武林新秀,急功近利,導致練功走火入魔。他同門的幾個師伯合力,才將他勉強救回。然而救回性命的他卻廢了武功,再也不能成為夢想中的英雄,雖是活了命,整個人卻從此一蹶不振,沒過幾個月就抑鬱而終。

而其他聽聞走火入魔過的人,更多的是直接送了命,連改過的機會都沒有。

在卓玄青的認識裏,走火入魔的人就等同於是廢了。但廢了武功保了性命應該是卓蜚蜚最好的結局,她可以借此機會對自己之前的惡毒行徑贖罪,她還有然兒這麼好的孩子願意娶她,自己也願意補償給她缺失的家人的關愛。

他默默的在心裏抱著希望,就算拚了自己這條命也要救回蜚蜚,她吃的苦,他這個做父親的一定要彌補給她。

卓玄青在心中暗暗打算一番,輕聲叮囑景然,“隻要發現蜚蜚有任何異動,就讓她昏睡過去。為師要和雲王爺商量一下對策。”吩咐過後,看了眼在昏睡中仍然神情痛苦的卓蜚蜚,無奈的搖頭,轉身走出去。

與雲王爺討論的結果並沒有找到行之有效的對策。因為卓蜚蜚武功異路,沒有人與她師出同門,別說能找到有能力壓製她體內魔性力量的人,就是找個能與她功力互通的人都沒有。可是,武功路數不一致的人想要強行為她驅魔的話,不但不能治好卓蜚蜚,最可能的後果就是卓玄青願意舍命冒險救女兒,而最終落得個父女雙亡的結果。

關於如何挽救走火入魔的卓蜚蜚的商討無疾而終,沒有人提出穩妥的方法。而這件事情卻急需解決,這讓卓玄青再次陷入深深的憂愁中。

景然送走師父,坐回在卓蜚蜚身邊,看著在昏睡中不時露出痛苦表情的她,心中萬分憐惜。他用手緩緩撫過卓蜚蜚的額頭,輕輕俯身吻上她小巧的鼻尖。睡夢中的人微微擰了擰眉頭,然後漸漸翹起嘴角,甜美的笑了。

景然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個妖女的,如果說是那夜冰窖中的纏綿開始,那為什麼會在師父書房中的密室裏忍不住想要戲弄她呢;如果說是晉王府地下山洞中看到她沒有完全泯滅良知而產生親近感,那為什麼在茶樓中會那麼相信地服下她遞過來的藥丸呢;如果說是鐵騎山莊中與她在打鬥時產生了好奇,那為什麼腦海中時常閃過她在紅色花轎中的驚鴻一瞥呢。也許是因為那顆紅寶石反射的光芒晃入了雙眼,就注定了他與她糾纏不清的緣分。

七月十五的大戰之後,卓府用了不到五天的時間就收拾好了殘局,玄機劍莊似乎恢複了平常。

卓玄青在大戰後的第二天午後,便送走了各位掌門,他們雖然受到過一點輕傷,但用過外用藥後都無大礙,便不做停留。但卓府的仆人們發現,在當天傍晚,苗寨的寨主卻偷偷返回,並且這件事似乎是卓盟主所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