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絕命丹,怎麼可能還不死!”夙天望衝到床邊,一把提著夙天舒的領子將他拎起搖晃,如癲似狂,“沒死?你不是沒死嗎?給老子起來啊!沒死你起來啊!”
擒住夙天望的手臂,指尖用力,夙天望的整條胳膊脫臼,瞬間無力低垂,夙天舒倒回床上。夙柒道:“二哥,別這樣激烈,若是任你趁機搖死大哥,轉頭待你再來咬小弟之時,小弟便徹底沒了辯解的籌碼,那小弟豈不是真真自作孽了。”
“你框我!這家夥分明是死鬼一隻!”夙天望眼睛詭異的猩紅,癲狂之態更勝,他抓住夙柒的領子,將她用力抵在牆上,“你騙我,你騙我!你想要什麼?你也想當家主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你做夢!老子掐死你!掐死你!哈哈哈哈哈哈!我才是夙家的家主!我才是夙家的家主!”
漠然一掌,將夙天望震退三步,夙天望仰天噴出一口血來,落在臉上更顯猙獰。
“將夙天望擒下!”三叔喝道。事已至今,雖然夙天望沒有承認謀害夙天舒,但是謀害夙天昱的罪名實打實的已經坐實,不管夙天昱有沒有犯下謀害家主的罪過,他到目前為止都還是夙家子弟,謀害親弟,也是重罪。
“我相公、他真的沒死?”大嫂抽抽噎噎的插嘴。
“是啊,是啊,不過你們再沒人理他,他就真的死了。”夙柒漫不經心道。夙天望這等莽夫,要是夙天舒能被他害死,當真是死了活該,不過就衝夙天舒的多年隱忍,三年前一瞬發難,他就不是活該的人。氣息全無,蒼白冰冷,然而夙天舒體內的毒性是夙柒最熟悉不過的毒,那是黃泉蠱的毒,因為發覺夙天望想要下毒手,所以借用了黃泉蠱的毒性順勢假裝嗎,不過,其中風險之大,錯了一步,就是落步黃泉。
譬如路上自己若是徑直走了,沒有回頭幫助夙素,或是夙素用的是立時奪命的劇毒,抑或自己醒來之後先脫逃了沒去理他,他要怎樣收場?
三叔為夙天舒喂下夙家解百毒的婆羅丸,不消一刻,夙天舒轉醒。虛弱蒼白的夙天舒捂著胸口,冷汗徐徐。
“心痛嗎,大哥?”夙柒語雖關懷,態度卻嘲諷,“活該啊。”
“家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三叔問道。
“是二弟。”夙天舒疲軟道,“六弟突然回來,我本驚異,六弟走後,二弟借口開解之名趁我不防將我製服,將一粒藥丸硬塞入我口中。”
“二哥又要婉轉的害你,又要栽贓給我,難得二哥終於深思熟慮了一把,下藥的手段卻依然這樣簡單直接。”夙柒笑道,“硬塞?這才符合二哥的性子。”
明明混在茶裏是最簡單的法子,夙天望卻連毒藥都用硬塞,這樣的夙天望會想出栽贓陷害一招?想要製服別人還會婉轉找借口而不是一開始就強攻發難?騙誰呢?
不論事實究竟如何如何,有了夙天舒的作證,夙天望坐實了謀害家主、陷害親弟的罪名,其中還牽連了夙素,但是夙柒不願被夙家察覺自己有恙,以免多生枝節,便沒有當場質控夙素下毒。加上夙天舒又沒死成,還好心為二人求情,族中最後決定將夙天望除籍,逐出夙家,而對夙素則無奈婉轉以被脅迫之言自辯,從輕處罰,禁足一月。
“用小弟的性命賣三姐一個人情,大哥啊!假若被三姐攔截之時小弟不幸殞命,看來小弟大可不必找三姐,隻消找你討命。”夙柒靠在床邊愜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