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r市最頂級的餐廳裏,往日最受歡迎的頂層樓被區區二人包下。
數十名廚師在半開放的廚房裏隔著半透明的玻璃向外張望,不知今天來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得到大老板的側目,吩咐他們這些人一個都不準離開,還要統統拿出參加大賽時的精神,更別提自掏腰包費時費力的從美國空運了大批海鮮過來。
即使是哪個富豪討女友歡心,這排場也未免太大了點。可現場的氣氛,卻由不得大家胡亂猜測。
那些嫉妒的眼冒星星的服務員小姐一臉不解的看著坐在窗邊的一對……關係不明的男女。
那男人總是帶著笑意,不笑的時候薄唇緊抿,一雙桃花眸撩人又帶著些許薄情,雖然身上穿著價值不菲的名牌西裝,卻讓人有一種極為不舒服的不協調感,足以證明此人平時並不是經常穿著得體的服裝出席各種晚會。如此一看,他的經濟實力絕對做不到可以坐在這裏包下一層樓,隻為和一個女子調情。
而坐在對麵的女子就更加奇怪了,一身洗得略微發白的簡單t恤,看上去也不是很新的黑色牛仔褲,突然來到如此隆重的地方,沒有驚訝更沒有興奮,甚至連和坐在對麵的帥哥都沒什麼眼神交流。隻是餓死鬼一般眼都不抬的對付著盤中精致的食物。
安燃的確是沒心思留意對麵林軒的表情,因為她現在很忙,非常忙。
左手忙著在麵前攤開的打工報紙上寫寫畫畫,另一隻手則忙著不斷插起精製碗盤中價值不菲的霜冷牛排往口中塞去。
對麵的林軒似是早就見慣了她這幅餓死鬼投胎的樣子,貼心而溫柔的將麵前的牛排切成方便入口的大小,輕柔的擺在安燃前麵。
“你幫我轉告他。”她放下刀叉,慢條斯理的抓起桌上的餐布擦了擦流油的嘴巴:“我永遠不會和他一起共享富貴,但有一天他需要我,即使我沒有改變局勢的能力,我也願意陪他一起死。”
“那我怎麼辦。”林軒眉眼明媚,笑的略有勉強。
“你也該斷奶了。”安燃不在意的笑了笑,頂著看起來最多20左右的臉蛋大言不慚道:“我已經老了哎,不過你正是該享受生活的時候,你回去接我的位子吧。那個……偶爾回國記得請我吃一頓,我輸得這個月就隻能吃泡麵了。”
林軒無奈的歎了口氣,欲言又止的從西裝內掏出兩張閃爍著誘人光芒的金卡,輕輕推到安燃麵前。
“這個就算了吧。”摸摸口袋中剩下的兩張紙鈔,安燃一臉肉疼的搖了搖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麵前的牛排上……哎,今後恐怕不被請客是吃不起這麼好的東西了,不如多吃一點,把明天的方便麵省下來好了。
“這是我自己的錢……你從來都是把傭金用在了奇怪的地方,我可是這麼多年沒怎麼動過。”男子沒有收回,端起顏色誘人的紅酒抵在唇邊,故作鎮靜的看向窗外濃濃的夜色,鮮紅的液體在精致的杯中輕輕搖晃,燈光幾經周折,映的男子臉上多了一抹淡淡的酒色紅暈,愈發顯得格外妖嬈:“你都快淪落到去睡大街了吧。”
做他們這行的,常年在生死間遊移,內心的壓力大到足以把任何人逼瘋。這時候大家就會想各自的辦法,大多人是縱欲,有些人則是賭博,還有少數有家室的人則選擇在每次任務結束後,回到那個可以溫柔包容他的家庭舔砥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