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芙蓉如麵柳如眉(2 / 2)

那一刻,龍焱也隻是感受到了絕望。

原本以為會就此失去她。

誰曾想,蘇無嗔居然同樣懂醫術,粗略察看了花顏的境況,果斷的向大夫要過銀針,這才勉強將花顏救了回來。

昏迷了十數日,這才悠悠轉醒。

卻不曾記起生命中曾經有過一個叫做“上官傾城”的人。

已經離開京城的蘇無嗔,飛鴿傳書的回信隻是寥寥數字,太過痛苦選擇忘記了而已。

是不是應該慶幸呢?

顏兒忘記了姓上官的那個男人。

是因為太過痛苦,才選擇忘記的嗎?因為太愛一個人,卻愛不到。曾經想過傷害他,還是狠不下心,寧願傷害自己,也不再願意傷害他。寧願選擇忘記。

也曾嚐試著仔細問過,關於上官傾城,是否真的什麼都不曾記得。得到的回答隻是迷茫的眼神,“師兄,顏兒應該認識他嗎?”

罷了吧,隻要這一刻,她在自己身邊就好了。隻要她的心裏,有自己的一個角落,那就好了的。

心底,有著一個淺淺的聲音,一遍遍的重複著那些當年的話語。

當年的上官傾城,心思極重,遇事幾乎是本能的算計;當年的顏兒,單純無邪,不知世事。

誰曾想,他失足跌下,卻恰恰讓外出的顏兒見到救起;誰曾想,平日裏不曾違逆過自己的師妹頭一次如此倔強;誰曾想,這樣兩個看似不曾有任何交集的人,居然那樣匪夷所思的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定下終身。

有些東西,是終究不屬於自己的呢。縱使自己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王爺,縱使自己可以將這天下捧到她麵前來隻為博君一笑。

曆經生死,龍焱卻開始真正檢視起自己對這個小師妹的感情。到底是隻是將她當作幼妹疼愛,還是,真的如心愛的女子般,想與她攜手白首?

“師兄,想什麼呢?都不理顏兒了。”

猛然回神,眼前是那張看了許多年、卻依舊會驚歎的麗顏,雖說麵上淺淺的浮著些許病弱的敗灰慘白,卻隱約的透出粉嫩的氣色,不但無損於她的美麗,反而平添一份病中的憐愛之情。

“師兄隻是在想,顏兒什麼時候能全部好起來,到時師兄陪顏兒親自做歲寒糕。”

一聽到喜歡的吃食,原本懶懶的神態仿佛一瞬間脫去,倦懶的眼裏閃閃發亮,仿佛新生的狗崽般探索著世界,分外嬌俏。

隻有在這一刻,龍焱才由衷的覺得,她的師妹還未曾長大,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淘氣惹人的貪吃鬼。

輕輕抬手撫去落在皮帽上的雪花,冰冷的雪花在如玉的膚色映襯之下黯然失色,眼前這人,卻強撐著方才病愈的身子,貪婪的伸出小手,頑皮的接住拋出空中的小雪花,仿佛害怕再無冬日可過。

“顏兒,你,果真醒過來了。”

語氣裏,有著些許的不確定,仿佛害怕隻是一場甜美虛幻的夢境。

卻隻是,微微皺眉,眼裏有著疑惑,隻因為這人親昵的口吻。

眼前的這人,又是誰?

一襲白衣,堪比眼下正落的白雪,眉宇間卻有著一襲抹不開的輕愁,薄唇微抿,眼裏有著那些疲憊與傷痛,卻莫名的讓花顏也跟著開始有些心疼。

一時,竟怔怔的呆住了,不說話。

一時,俱無語。

片刻,隻聽得女子溫柔的開口,帶著些許遲疑與疑惑,卻讓人不忍心苛責。

“我,是不是忘記你了啊?真是對不起啊。”

病中剛好的容顏上,明顯的昭示著曾經受過的那些折磨,讓上官傾城沒有絲毫立場多說。

似乎,先放棄的是自己呢。明明是自己先忘記了她的,如今,有什麼理由,什麼證據,有什麼話語可以訴說隻言片語呢?

甚至,連簡簡單單的一句,你忘記我了,都不能說出來。

微微一笑,仰頭看著冬日裏紛紛揚揚落下的點點雪花,化入眼眸之中,終於化成水,細細的從眼角流出,滲入鬢發,絲毫痕跡也不留。

“顏姑娘保重身體就好。”

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要將這份殘梅的香味永記於心,依舊是那個得體的微笑,如同來時一般,悄悄走出了七王府的大門。

看在花顏眼裏,隻覺得那個笑容,分外刺眼。

“顏兒,你怎麼了?”

“隻是忽然頭暈,沒什麼的。”莫名的,隱瞞下自己在見到方才那個男子的那一瞬間的心悸,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泠回家了,把本子也帶回家了,不再帶回學校去了。準備好好複習~因為泠還是要拿獎學金的說。泠把文案改了~希望更能傳達泠的寫作意圖。還是,請大家別放棄泠吧~嗬嗬,等我三、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