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直到未時交申時方散,席間賈赦、賈政想問水溶朝堂之事,都被水溶擋了回去。直到客都散盡了,赦、政二人方小心上前,躬身道:“王爺!”水溶歎了聲,道:“小王知道二老想問什麼。小王隻有一句:普天之下,誰也抵不過昭昭皇權。”賈赦一聽急了,忙道:“可是如今……”水溶怒喝道:“二位為官多年,難道還看不明白。月亮再亮,也奪不了日頭的光去,二位糊塗啊!”賈政低聲道:“那以王爺之見……”水溶歎道:“忠順王以卵擊石,是個必輸之賭。”賈赦道:“王爺是不是言之尚早。”水溶低喝道:“你別忘了當今聖上是怎麼登上皇位的。那樣的人絕不是懦弱心軟之輩,他卻縱容忠順王擁兵自重,直至起兵謀反,你們說,這是為什麼?”賈政臉一白,“王爺的意思是,是……皇上有意讓忠順王反。”水溶沉聲道:“你們豬油蒙了心,竟幹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小王怎能保的了你們。”賈赦一聽水溶有撂開之意,便口不擇言,“若是誅九族,王妃亦在九族之列。”
水溶臉一寒,“赦老這是在威脅本王。”賈赦何曾見過水溶的怒容,自覺兩腿發顫,腿一軟,便跪了下來,“不,不……下官不敢。”水溶無心理會他的窘樣,想了想,冷笑道:“二位也是官場的老人了,將來若真有那一天,朝堂上該怎麼說,二位應該知道才是。”賈政心下發冷,不自覺也跪了下去,“下官愚鈍,請王爺指點。”水溶道:“二位也為人父了,犯下這樣的重罪,你們的命是保不得了,那也得為宗族子弟想一想吧。”赦、政二人惶惶聽著水溶的話,“隻要二位來日在朝堂上話說的好,本王可保隻誅三族。”“真……真的?”賈赦卻是不信,“王爺不要蒙騙下官,謀逆自來是誅九族,王爺又怎能改命。”水溶冷聲道:“這是本王的事了。我隻問你們答不答應。”
賈政猶豫了半響,重重磕頭道:“隻要王爺能保住其他六族,下官願受千刀萬剮之罪,願用賈府往日所有的功勞抵過。”水溶冷冷道:“你可想好了?”賈政道:“是,下官想的明白,絕不拖累王妃,更不敢拖累王爺。”水溶終究不放心,淡淡道:“同是被誅,本王有法子讓你們死的痛快,也有法子讓你們生不如死。以北王府今日的地位,不會保不住本王的正妃,你們可想明白了。”賈赦、賈政此時方知水溶今日所來就是為了來日朝堂供詞,讓他們將所有的罪過攬到自己身上,以不連累黛玉。賈政叩頭道:“是!是下官連累王爺費心了。”水溶淡淡道:“按禮,你們是本王的妻舅,本王隻能幫這麼多了。”賈赦、賈政磕頭道:“謝王爺天恩。”水溶搖了搖頭,長歎一聲,拂袖而去。
勞累了一天,黛玉早早便回房歇了。朦朧中,覺得水溶將她攬在懷裏,便嚶嚀一聲,找了舒適的姿勢窩著,水溶見黛玉又露出孩氣,失笑道:“都做母親的人了,還是如此。”黛玉不滿道:“王爺這是嫌棄我了。”水溶笑道:“不敢。今兒累壞你了,見著賈寶玉了吧。”黛玉被他吵醒了,隻得同他說話,“寶姐姐也是可憐的,今日我瞧著二太太也不待見她了。”水溶笑道:“寶玉有這麼美貌賢惠的妻子,還有什麼不滿的。”黛玉微微皺了皺眉,“王爺怎知寶二爺不滿?”水溶頓了頓,訕笑道:“他……他終究放不下你。”黛玉聽著這話不像,起身冷聲問道:“王爺這是何意?”水溶猶豫了半響,方小心道:“玉兒,你……你心裏,可還有他?”說完焦急看著黛玉,似是期待,又是害怕。黛玉怒道:“王爺如此看我?”水溶忙道:“不,不是。我……你從來沒說過。”黛玉見水溶急了,輕歎道:“自應了親,我就沒想過別人。”水溶大喜,一個翻身將黛玉壓在身下,“玉兒,玉兒……”黛玉抬手錘他,“深更半夜的,你做什麼。”水溶皮皮笑道:“就是深更半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