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血色恐怖的放風時間(1 / 2)

生命禁區,隨著放風時間的降臨。除了那些被鎮壓的存在和自我塵封不出世的存在,以及被刻意保護而深陷煉獄煎熬,魂誌不清的暮封雪之外;其餘所有活著的人,盡皆兢兢戰戰、小心翼翼地躲藏在各自發現或者挖掘出的“避風港”、避難所裏。

每一個人都如同受到驚嚇,遭遇到天地的地鼠一般,不但不敢冒出頭來,甚至就連呼吸喘息,都不敢用力,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活著的人,在此刻,一個個都恨不得把自己偽裝成為一個死人,一具屍體。因為,在這段放風的時間裏,放出的是屬於亡靈的自由,刮起的是屬於死亡的旋律;對於活著的生命而言,是最恐怖的災難。

如果不想死,最好的做法就是當自己已經死了。因為,隻有死人,才真正安全。在放風的時間裏,活著,對於很多依舊活著的人而言,便是一段心驚膽戰、心身備受折磨和煎熬的殘酷時光。

禁區的天空中,雲海依舊,雷霆不改;但雲裏雲外,那一抹灰暗、晦澀、陰冷、死亡……的陰暗氣息,隨著放風時間的到來,而更加濃鬱了幾分,愈加凝實了幾許;甚至就連那龍遊蛇舞的漫天赤紅雷霆閃電,都隱隱透出某種不詳的冷色。

天地中,自無盡墓葬之地處,吹刮起的陰風,愈演愈烈。伴隨著一陣陣鬼哭神泣、眾生不甘的哀嚎嘶吼聲,愈漸淩烈與淒厲。最終化作呼嘯天地的陰冷咆哮,如滅世的宣言,似死亡的悲歌。

紀元震殺祭壇上,蒼發老人雙手托著的三色焰火,猛然膨脹,將老人整個身體盡皆包裹在其中,化作一簇劇烈燃燒的三色火焰,覆蓋一丈空間。將祭壇之上,所有的震殺規則阻擋在熊熊火焰之外。

祭壇之上的規則紋路,所有的敗舊兵器,所有幹涸或者是依舊鮮豔如新的血漬、血液,所有的白玉柱子和其上的圖騰印記以及巨大棺材,盡皆光焰騰騰而起,神曦豔豔而發。讓整座祭壇,如同一輪盛烈爆發,熾烈燃燒的彩色太陽。

無窮無盡的規則脈絡,隨著祭壇的絢爛爆發,密密麻麻的交織閃現於人世間,化生出無以倫比、恐怖至極的震殺之力,彙聚鎮殺向被三色火焰包裹和庇護著的蒼發老人。

三色火焰與這些山崩海嘯般的震殺之力,展開了驚天動地的劇烈絞磨與對耗,爆發出連綿不絕的轟天震地爆鳴聲;令得整座祭壇,震蕩不休,如同一塊在陰風呼嘯,鬼哭神泣,眾生哀嚎的怒海中,顛簸起伏的燃燒木塊。

唯一不變的,也許就隻有在三色火焰中,如一塊沉默千年的頑石一般的老人,沉寂如死,靜寂盤坐,不言不動!

就連之前在陰陽護法四人的法眼之下,顯現而出的那一道道自一塊塊墓碑中,衝刺向祭壇的神道鎖鏈,此刻也盡皆被收回各自的墓碑之中,消失不見了。似乎,隨著紀元震殺祭壇的爆發,已經不需要它們這些額外的助力了。

祭壇之後,血芒驚天,燃照八方。層層血光赤芒中,一團團猩紅得隱隱發紫的鬼火,搖曳自燃,就如同無數顆大小不一,高低錯落,遠近疊升的血色星辰,在染血的天地中,閃閃爍爍;又仿佛是一顆顆在陰風呼嘯,神鬼泣訴的血海之中睜開的血眸,冷冷地照視人間!將恐懼與不祥,灑照天地。

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墳身,其上黑霧騰騰,與灑落而下的濃稠血色交彙,彌漫整片墓葬之地,於詭色煙雲迷迷蒙蒙中,平添上難言的驚悚、神秘與縹緲的氛圍。

一塊塊灰白冰冷的墓碑上,那一道道血色流光勾勒而成的人物素描形象,在無窮無盡的濃稠血光照射和填充下,飛快地向著立體的實體轉化。爾後,一道道如被血光充實的猩紅血人,衝破了墓碑的束縛,顯現在人世間!

一個個由血色能量凝視而成的人影,在脫離了墓碑之後,其體型急速地膨脹數倍,變成為一個個身高都至少一丈開外的能量實體。這些體表上血色流光遊走的亡靈血體,普一出現,便對著紀元震殺祭壇所在,發出一聲聲仇恨地嘶吼宣言。

每一個亡靈血體,似乎都依舊殘留著某種深植於靈魂,至死都難以磨滅和剔除的記憶。在這些記憶中,存留著的,是它們對紀元震殺祭壇的畏懼和對其中被震殺的老人的仇恨。因而,使得脫離墓碑而出的亡靈血體們,都第一時間呈現出一種想要靠近和想要遠離祭壇的矛盾共存狀態。

直到它們在這樣的矛盾中,自顧自地掙紮嘶吼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在一聲聲連綿不絕地不甘嘶吼聲中中,行屍走肉般地走出墓葬之地,開始在整個生命禁區裏,漫無目的地遊走或者是狩獵!

一時間,整個生命禁區,因為這些出走的亡靈血體,死亡與恐怖的旋律,沸騰喧囂;不詳與厄難的氣息,澎湃蔓延。

在這些遊魂般的亡靈血體開始向整個生命禁區遊蕩之後不長的時間裏,在距離墓葬之地千裏開外,某一座神道風韻濃重的破舊殿堂裏,一群多達數十人的“幸存者”,此刻正一個個靜寂無聲、沉寂如死地龜縮在最深邃陰暗的角落裏,默默地祈禱著,無聲地禱告著;同時也在無助地等待著屬於他們自己命運的無情審判,無奈地承受著隨時會發生的死亡與厄難的殘酷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