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懸遠遠見到我與流風,幾乎是小跑到我旁邊,一臉焦急,兩隻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將我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眼睛停留在了右手的袖子上,一灘汙漬已經幹了大半,皺皺巴巴的煞是難看。
流風退開一步,將位置讓給了蕭懸。
蕭懸輕聲嗬斥道“怎麼才離了我一天就出了事情,看來以後是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了”。雖是嗬斥,但聲音裏卻是充滿關心與疼愛。
我撒嬌道“怎麼這麼霸道啊”。
蕭懸掀起我的衣袖,從自己袖子裏拿出了個精致的小瓷瓶,上麵畫著偉岸的青山,還有一雙大雁,蕭懸將塞子拔開,將藥粉灑在我被燙傷的地方,一邊為我上藥一邊說到“你沒聽過嗎?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為丈夫”。
蕭懸從未對我說過這些市井之話,我又喜又驚“看來你從前都是假正經的,這些混話都會”。
蕭懸上好藥,輕輕放下袖子“真正經也好,假正經也罷,還是早些回來吧”。
我一臉神秘的向他勾勾手指讓他把頭底下來些,湊道他耳畔打趣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怎麼這般猴急啊?”。
蕭懸把瓷瓶塞到我手上,學著我剛才的神情湊到我耳邊,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垂,輕笑一聲道“你怎麼這般了解我?就連我猴急都看出來了”。
耳垂被他這麼一咬,渾身一顫,瞬間臉都紅了,流風站在右邊,蕭懸俯在我右邊,流風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隻覺得我有些異樣。
我伸手推開他,假裝鎮定道“這傷不打緊的,過兩天就好了的,你放一萬個心吧”。
蕭懸突然一臉嚴肅,盯著我手上的左手道“我瞧你這傷…嗯…怎麼感覺像是麒麟臂”。
我一下子意識道他這是反過來那我說笑,我順著他的話道“是啊,近日倒是覺得這麒麟手隱隱作痛,莫非是在暗示我些什麼?”。
蕭懸疑惑道“暗示什麼?”。
我又輕又緩的說道“暗示我該嫁人了啊”。
蕭懸聽後無奈的搖頭,笑道“一個姑娘家怎麼沒羞沒臊說這些話”。
我跟著秦風到處混鬧聽了多少戲文,看了多少正緊書,自然也有不正經的,最厭那些敢愛不敢說之人,在加上我本就是口無遮攔慣了,說了倒也不覺得怎樣,
我將蕭風趕回了主殿,蕭懸走時問及我什麼時候回去,我打馬虎眼道“跟師父告假時說的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回來啊”。
蕭懸了撇嘴,親描淡寫的說道“師父讓你背的經文和戒語,還有法術記得再複習複習,免得回去又被罰”。
蕭懸都話猶如將石子投入平靜的湖水裏,才想起來,該背的沒背,該學的法術也根本沒練習,一下子便泄了氣。
下午則是在屋子裏突擊背經文和戒語,黃昏時分則是在院子裏練習法術,隻是右手有傷,稍稍扯動便是陣陣疼痛,練了半天還是不熟練,自從幫小七擋下一道天雷後身子便已是大不如從前了,多動彈一下便是氣喘籲籲,汗流浹背,師父和蕭懸尋了多少靈藥來,吃了是到底沒用,師父見吃了這麼多藥還是不見效,便是常常讓我學那些高深的法術,說是一來能增加修為,二能將身健體,想用法術治愈的當年留下的病根。
我累到不行,直接躺在了地上,看著血色一般的晚霞,正在感歎,刹那芳華,如今已我十七,眨眼間便十七了。
百年之間似反掌,時光飛逝,歲月如梭,隻願很多年後,我愛的人與愛我的人皆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