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驚,那隨從道:“宮主,不可啊!那玉凝膏何其珍貴,豈是那來路不明的小丫頭……”
“是啊……她不配……”
來路不明?
莫絕塵細細咀嚼這四個如同家常便飯般從眾人口中吐出來的字。
原來他帶來的人,就是來路不明的人?
“夠了!”為首的隨從桀還在好笑的陳述著自己的觀點,可話還未說完,便被莫絕塵突然打斷:“是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嗯?”
最後一個字語氣被加重,明明是疑問的句子疑問的語氣,卻生生讓人聽出一股森寒的味道。
莫絕塵臉上露出諷刺:“她是我帶來的人,是我徒兒,你們是覺得她不夠格,還是我不夠格?”
一語既出,震驚四座。
頓時所以人屈膝下跪。
桀微微抬頭道:“是桀逾越了。”
坐在正桌的莫絕塵伸手拿起茶杯,慢條私理地淺飲一口,語氣已不複方才的咄咄逼人,卻依舊強勢:“所有人,禁食三日,抄宮規五遍。”
話罷,佛袖離去,剩下一室尚還跪於地的眾人。
莫絕塵來置彼岸的房間,坐在床榻邊緣,梯彼岸掖了掖被子,動作小心翼翼得讓人不禁摒息,恍然一不小心連呼吸重了稍許都會另一切破碎。
但習慣淺睡的彼岸還是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先是驚訝,然後便是喜悅了:“師傅”彼岸頓了頓,語氣似乎帶上了哭腔:“彼岸……”
“我知道。”莫絕塵看著她眼中的霧氣:“你很堅強,為師很欣慰。”
彼岸眼中一層薄薄的霧氣立刻消失殆盡,恢複往日的清澈明亮,咧嘴笑,卻不可避免地拉扯到臉上的傷口,痛得呲牙咧嘴。
彼岸麵露驚色,猛地伸手撫上自己的臉,當觸摸到的隻是緊纏的紗布之後,她眼中的失落幾乎盡數浮起。
女孩子終究是愛美的
。
良久,她才故作震驚的語氣輕輕問道:“師傅,會不會……留疤呀?”
回答她的是莫絕塵淡漠的眉眼,帶著一絲堅定:“不會”。
便轉身離開。
彼岸躺在床上吧眨吧眨眼睛,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剛剛那熟悉的眉眼中,明顯帶著毋庸置疑的保證。
突然,彼岸像想起什麼一般,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意掀開被子下床。
由於下床太激動以至於牽扯到了身子上的傷口,彼岸又是一陣呲牙咧嘴,可這次她卻無暇顧及,兀自顛顛簸簸地跑出了房間。
“師傅”彼岸追上莫絕塵,微微喘息問道:“大師兄二師兄他們呢?”
莫絕塵卻好似聽不到她所問之話般,隻是抬手細心的將彼岸額頭上的細汗用袖子輕輕擦掉:“你身上到處都是傷,別到處亂跑”。
彼岸無瑕顧及太多,慌忙追問:“師傅,你把師兄們怎麼了?”
這次莫絕塵倒也正色回答:“蓄銳殿”。
彼岸聞言皺眉。
蓄銳殿。美其名曰養精蓄銳,將犯錯之人禁身於之,加以懲治。
彼岸也不顧了禮數,不再多言,轉身跑了離開,卻意料之外的被莫絕塵一把抓住胳膊:“為師帶你去。”
——
入眼的是一片黑暗,彼岸眨了眨眼,好一陣子才適應黑暗而看到師兄們。
二人皆是跪於有楞角的石板上之上,雙手各捧著一本書,汗珠順著兩人略顯稚嫩的臉頰流落至書本,卻硬是一聲不吭。
彼岸被這一幕嚇到了,趕忙奔到兩人麵前蹲下身子喚道:“大師兄,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