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萬春痛得呲牙裂嘴,不用說,自然是獨孤酒的竹杖厲害了。
楊彪急奔而至,怒罵道:“臭叫化子,老子......”
話未說完,忽見眼前手掌晃動,“啪啪”兩聲,臉上已挨了兩記耳光。
獨孤酒道:“記住,在老叫化麵前,你永遠是孫子!”
楊彪大怒,五指箕張,抓向獨孤酒。
然而就在這時,獨孤酒忽然不見了。楊彪正左瞻右顧,忽然耳朵被人揪住。
獨孤酒笑道:“我在你身後呢!”楊彪向後猛掄一拳,力道極重,恨不得一拳要了他的老命!
他的拳頭掄了空,因為獨孤酒早已站在了二丈之外。
獨孤酒背負雙手,道:“有本事就過來。”
楊彪瞪著眼道:“有本事你別跑!”
獨孤酒道:“我不跑。”
楊彪道:“好!你等著......”剛要追過去,褲子突然滑落了下去。
獨孤酒哈哈大笑。
丁蕙臉上一紅,急閉雙眼,說道:“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俊小生拊掌笑道:“真是樂死人了。”
楊彪就算臉皮再厚,此時也不禁紅了臉,急忙將褲子提起,卻找不到腰帶。
獨孤酒的手從背後伸出來,笑道:“笨鴨子,你看看這是什麼?”
楊彪一看,他手裏拿的,不正是自己的腰帶麼!
楊彪左手提著褲子,右手指著獨孤酒罵道:“你......你......”
他氣得竟不知該罵他什麼才好。
刀光乍現,劈向獨孤酒的後背!
然而獨孤酒卻不躲避,他甚至做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的身子後退,竟向著那鋒利的刀迎了上去!隻不過他後退的速度極快,僅在一瞬之間,高子凡的刀還未劈在他的身上,便早已被獨孤酒撞得飛了出去!
韓天保揮掌打來,力逾千斤。
獨孤酒右手探出,隻伸出一個食指,抵在他的手掌心。韓天保乃一堡之主,功力自是雄厚,一招“力劈華山”,足可擊石成粉,然而此時,卻被一個小小的食指輕鬆接下。韓天保拚命前推,卻是分毫不進。
獨孤酒微微一笑,中指彎曲、彈出,打在他的手掌心,韓天保的身子登時離地飛起,一根小小的中指,竟將他這一百多斤重的身子,彈出了七、八丈遠。
鍾萬春就地一滾,雙爪齊出!
鍾萬春出手迅猛,招法狠毒,雙爪揮動,呼呼生風。
獨孤酒輕躲巧避,應付自如。鍾萬春攻出三十餘招,卻連獨孤酒的衣襟都未曾沾一下。鍾萬春又氣又急,額上不禁開始微微見汗。
獨孤酒笑道:“你的爪子雖毒,隻是速度太慢了。”
鍾萬春道:“這已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他嘴上說話,手上不停,說話之間,又已攻出了十餘招。
獨孤酒笑道:“像你這樣的功夫,本就不該叫作‘鷹爪功’,我看叫作‘雞爪功’還差不多。真正的鷹爪功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他左手拿著竹杖,隻伸出一隻右手向鍾萬春抓了過去。
獨孤酒雖然隻用了一隻手,但在鍾萬春看來,卻仿佛有數不清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晃動。他登時被逼的手足無措,頻頻後退。
獨孤酒的手法淩厲之極,所襲之處,衣片紛飛,猶如下雪一般。攻出二十餘招,獨孤酒住了手。
丁蕙看到鍾萬春的樣子,不禁撲哧一聲笑了。
原來鍾萬春此時已是頭發淩亂,衣衫襤褸,就仿佛有一群耗子曾在他身上糟蹋過一般,狼狽之極。
俊小生笑道:“你師父的手法真是高明,轉眼之間,便將一個人變成了一個叫化子。”
高子凡大叫一聲,揮刀刺向獨孤酒的胸腹!
獨孤酒用竹杖在地下一點,身子騰空而起,同時右腳踢出,“啪”,正踹在高子凡的鼻子上。
高子凡一屁股坐在地上,鼻子又酸又痛,竟忍不住流出了幾滴眼淚。
獨孤酒搖頭咋舌道:“哎喲喲,我都不忍心看了,咱們大老爺們兒的臉,全讓你給丟盡了!”
高子凡聽了此話,簡直比有人打他耳光還難堪,他大叫、揮刀,猶如瘋牛一般的衝過去!
獨孤酒竹杖一揮,打中他手臂上的“曲池穴”,高子凡手臂一麻,單刀不禁脫手而落。
高子凡畢竟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臨危不亂,他右腳一挑、一踢,刀未掉地,突然如利箭一般,向獨孤酒疾射了過去!
此招突變,令人防不勝防,可謂是敗中求勝的一招。
然而待那利刀射來之際,獨孤酒卻不閃不避,竹杖一兜,那利刀便如同粘在了上麵一般,圍著竹杖“嗖嗖”轉個不停。
高子凡本以為此招定能奏效,萬無料到獨孤酒竟以此種怪異手法接了下來,生平未見,不禁看傻了眼。
丁蕙拍手笑道:“哈,師父還會轉刀玩哩!”
獨孤酒問丁蕙:“你會不會?”
丁蕙搖頭道:“我可不會。”
獨孤酒又問高子凡:“你會不會?”
高子凡這方回過神來,顫聲道:“我......我......”
獨孤酒道:“接著!”
竹杖一甩,單刀向高子凡飛了過去!
高子凡見單刀來勢勁猛,哪敢去接,急忙將頭一低,“嗤”,單刀擦著頭頂飛過,縷縷青絲在眼前徐徐飄落,登有一股寒意自背脊升起,摸摸自己的頭,喃喃自語道:“我的天,腦袋險些沒了。”
楊彪雙手提著褲子,跑過來,叫道:“臭叫化子,還我腰帶,若不然,我一定不會饒你!”
獨孤酒笑道:“好,我還給你。”
他走了過去。
誰知他剛走到楊彪的身側,楊彪的褲子便又滑落了下去。這一次,他的雙手被腰帶反縛在了身後,再也無法將褲子提起。
楊彪又羞又氣,叫道:“好啊,你竟敢耍我,咱們走著瞧,我不雪此辱,誓不為人!”
獨孤酒哈哈笑道:“你本來就不是人,在老叫化眼中看來,你們隻不過是一群小貓小狗而已。”
這時,俊小生和丁蕙從屋頂上躍下。
丁蕙道:“師父,你也解氣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俊小生笑道:“她已害羞得看不下去了。”
獨孤酒哈哈一笑,道:“好,咱們走!”
韓天保叫道:“你們不能走!”
獨孤酒道:“怎麼,難道各位身上的骨頭,還有些癢癢麼?”
韓天保嚇得後退兩步,壯著膽子道:“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獨孤酒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糊塗?我是誰,你難道不知道麼?”
韓天保將獨孤酒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然後麵色一變,顫聲道:“難道你便是武林上武功極高的獨孤酒?”
俊小生道:“不錯,他老人家便是獨孤老前輩,你們以後在江湖上可要安穩點兒,不然,你們身上的皮肉可又要受苦啦。”
韓天保等人一聽他便是獨孤酒,嚇得渾身不禁一顫,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待三人去遠,鍾萬春方歎了口氣,語中帶責道:“韓堡主,你去招惹誰不好,為何偏偏去招惹獨孤酒呢?他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韓天保沒有說話,他現在隻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