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酒翻動著眼珠,大量著俊小生,道:“你要見我?帶酒了嗎?”
俊小生笑道:“幸好你這裏有酒的。”
獨孤酒眼睛一瞪,道:“怎麼,你沒帶酒,還想喝我的酒呀?”
俊小生道:“我本就是來陪你喝酒的。”
丁蕙插口道:“是啊師父,你一人喝酒,難道就不覺得寂寞嗎?”
獨孤酒一笑,道:“好啊,能陪我喝酒也好。”
他看了看俊小生,道:“你能喝多少?”
俊小生一笑,道:“其實,我也喝不了太多的。”
獨孤酒指著麵前的一壇酒,說道:“你能不能喝下這一壇酒?”
俊小生回答得很勉強:“差不多吧。”
獨孤酒歎了口氣,道:“你喝得太少了。”
俊小生微微笑道:“其實我不敢喝太多的。”
獨孤酒問道:“為什麼?”
俊小生一本正經道:“因為我怕喝多了會尿床。”
獨孤酒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丁蕙也笑了,說道:“師父,聽到了吧,我勸你以後還是少喝為妙。”
獨孤酒道:“其實我已喝得夠少了,今天,我才隻不過剛剛喝了十五壇而已。”
丁蕙忽然瞥見了桌上的一封信,說道:“咦,這怎有一封信?”
獨孤酒道:“剛才有人送來的。”
丁蕙道:“上麵寫了些什麼?”
獨孤酒咽下兩口酒,說道:“隻顧喝酒還未曾拆開看哩。”
丁蕙拿起信,拆開一看,不禁眉頭一皺,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將信交給獨孤酒。
獨孤酒一看,眼睛不禁瞪得溜圓,那信箋上隻是簡簡單單的寫著七個字:有種就來殘月堡。
俊小生則心中暗笑,因為這封信本就是他自己寫的。既然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他也隻能出此下策了。他來洛陽之前,一共寫了兩封信,一封交給獨孤酒,另一封則讓人交給了殘月堡。
俊小生看著信上的字,故裝驚歎道:“哎喲,他們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向您老出言不善......”
“當”,獨孤酒氣得一拍桌子,憤然道:“好哇,竟然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看我不打爛他們的屁股!”
殘月堡。
韓天保背負雙手,在大廳內踱來踱去,看他那眉頭緊蹙,一籌莫展的樣子,似是遇到了一件棘手之事。
這時,門開了,走進兩個人來,一個是麵色赤紅、手執單刀的高子凡;一個是身形瘦小、留有長須的鍾萬春。
韓天保急忙笑著迎了上去說道:“鍾兄,咱們多日不見,你過的還好吧?”
鍾萬春搖頭歎道:“別提了,這年頭,沒本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能填飽肚子就已不錯了。”
韓天保又問高子凡:“高兄,你混得應該不錯吧?”
高子凡自嘲地笑了笑,道:“的確不錯,前些天,我險些鑽到地獄裏去。”
韓天保皺眉道:“你怎竟混到了那步田地?”
高子凡無奈道:“沒辦法,手上沾的鮮血多了,仇人自然也不會少,看來往後,要夾起尾巴來作人了。”
這時,忽有一人笑道:“高兄,你怎麼那麼沒出息,到底是什麼人跟咱們過不去,說出來,我一刀剁了他!”
來人名叫楊彪,生得體態癡肥,橫眉怒目,滿臉透著一股凶氣。
韓天保道:“楊老弟,你為何來晚了?”
楊彪道:“在路上殺了三個人,耽擱了。”
韓天保道:“看來你的脾氣還是老樣子,動不動就殺人。”;
楊彪餘怒未消,說道:“他們見了老子,連聲招呼都不打,那種人難道不該殺嗎?”
韓天保忽然歎了一口氣,神色憂鬱,說道:“咱們在江湖上殺人太多,說不定終有一日,將會是咱們的死期。”
楊彪道:“韓堡主,你怎說起這種喪氣話來了?咱們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有誰敢要咱們的命!”
韓天保苦笑了一下,道:“你們可知,我將三位找來,為了何事?”
鍾萬春見韓天保神色愁苦,心裏便猜到了七八分,說道:“難道,韓堡主遇上了一件難事?”
韓天保點點頭,道:“不錯,我的確遇上了一件難事,所以才將各位找來,幫我這個忙。當然,若各位不想因我而惹禍上身的話,我自然也不會勉強。”
高子凡道:“韓堡主,這話你可就見外了,咱們朋友一場,你有難,我們豈能坐視不理?你快說說到底是什麼難事?”
韓天保掏出一封信,說道:“今日我收到一封信,這上麵寫得清清楚楚,你們自己看吧。”
高子凡接過信,隻見上麵隻是簡簡單單的寫著六個字:有種就不要逃。
高子凡皺眉道:“這......這能說明什麼?”
韓天保道:“這你還不知道嗎?這說明我的仇家要找上門來了。”
高子凡道:“究竟是什麼人要來,你可知道麼?”
韓天保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此人竟然敢寫此信,想必來頭一定不小,所以我將各位請來,助我一臂之力,共同對敵。”
鍾萬春道:“韓堡主,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楊彪不屑道:“什麼怎麼辦?憑咱們幾人之力,難道還怕他不成?隻要他敢來,老子第一個便先扒了他的皮!”
誰知他剛說完,身子便突然飛了出去!
韓天保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啪”,左眼上已挨了一拳。韓天保踉踉蹌蹌後退數步,左眼被打得烏青。
獨孤酒道:“韓天保,老叫化來了!”
韓天保瞪著獨孤酒,叫道:“今日你來了,就休想活著出去!”運足掌力,向獨孤酒打了過去!
獨孤酒身形一閃,早已到了屋外。
俊小生和丁蕙則坐在屋頂上,等著瞧熱鬧。
韓天保以為獨孤酒要逃,叫道:“臭叫化子,有本事就不要逃!”
獨孤酒道:“老叫化並非想逃,而是覺得屋子太小了,伸不開拳腳。你們這些狗雜碎,快些出來,老叫化幫你們舒筋活脈!”
韓天保氣得咬牙切齒,怪叫一聲,身形躍起,右臂長探,抓向獨孤酒的麵門!
獨孤酒蔑視著韓天保,冷笑道:“瞧你那副德性,便是挨揍的料兒!”
他手執一根竹杖,揮手一甩,竹杖打出,說道:“看揍!”
韓天保見竹杖打來,手腕一旋,便欲抓住棒頭。誰知“啪”的一聲,竹杖未抓到,手背上卻挨了一棒,又痛又麻,猶如被毒蛇咬了一般。正欲變招,忽見眼前杖影閃動,“啪啪”兩響,自己的肩頭又各中了一棒。雖是小小的竹杖,但那力道卻如同千斤巨錘在他的肩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子似的,韓天保雙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
獨孤酒一笑,道:“韓堡主竟行如此大禮,我老叫化可受用不起呀!”
鍾萬春身形瘦小,悄悄繞於獨孤酒身後,五指成鉤,突襲其後。鍾萬春以“鷹爪功”馳名江湖,手爪之利,實在刀劍之上。
獨孤酒故作不知,待鍾萬春的手爪幾欲觸及自己的衣襟之際,竹杖向後一揮,“啪”,那竹杖就似長了眼睛一樣,正好打在鍾萬春的手背上,端的是又快又準。
獨孤酒笑道:“是你的爪子厲害,還是我的竹杖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