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學校養成的好習慣，第二天還不到七點我就來到勞動局門口等待被某一家公司聘走。本以為是蠻早的一個，不料城市的人都有早起的習慣，硬是把好的位置先占了去，給後來者留下一條寬敞的街道。
勞動局規定每天早八點開門，在此之前彼此相安無事。時間一到，大家活力四射。許多年輕小夥子趁火打劫，硬是白白占了許多漂亮小姐的便宜。
工廠對人才的需要好比顧客買水果，譬如香蕉，顧客都喜歡買熟透的。對於一些不成熟或故意裝出一副成熟樣子的員工，工廠向來歧視。
當我走進房間，看到在一張深色大老板桌後邊坐著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從他帶著金邊眼鏡的後麵透射著疑慮和審視的目光，他臉上的胡須剃得幹幹淨淨，頭發向後梳理得極其精細，在男子棱角分明的臉上搭配著端正的鼻子和堅毅的嘴巴。他和善地請我坐下，動作果斷透出幹練和威嚴。
在男子旁邊坐了一位並不漂亮但氣質獨特的女子，一頭烏黑的短發散發出青春和活力，瘦削的臉頰沒有修飾、不施粉黛，穿一件黑色的套裙更透出皮膚的白皙，修長的手指充滿質感。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裝飾物，使人感到清新和優雅，她的身材苗條有一種羸弱的感覺。她在男子對我的問詢中寂靜無聲，沉默中顯示著一種自負，使人不得不給予她敬畏。她有時注視我片刻，眼光溫柔卻充滿寒冷，使粗魯變得文明，狂野變得膽怯，這種目光使我感到刺骨的壓力，我暗自猜想她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有這樣超凡的氣質，在我看來被這樣的女人審視使人壓抑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