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冷笑:“那麼現在你可以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了吧?”
她把他踢了出去。
寒冷的雪夜,黎某人伸伸舌,不過就是偷個香,竟然掛了一身彩,差點毀了他了性福。
不過……
簷下的他,眯眸。
果然如此,就算是現在的他,也依然不純粹。
那些負麵的東西,依然在一瞬間就爆發出來,主導了他的情緒。
糟了,剛剛壓在她身上,那麼凶狠,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
他抬起手,想推門而入,可是停了好久,還是沒有下手。
他神色很是黯然,終究是垂下手離去。
望著兩邊走廊的柱子,很想一拳打下去。可是拳風剛拂過,他便停住了。
把這柱子打斷,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是要麻煩遠離呢,還是要一時的爽快。
當然是要麻煩遠離的吧。
可是……
砰的一聲悶響,柱子竟然生生裂開了,露出了內裏微黃的白肉。
刺末紮進了他的手背,疼痛讓他更加清醒。
鑰匙很順利就放回了原處,也多虧了夙夜根本沒有想到,他們在打水牢的主意。
隔日一早,他就打擾秦如歌。
大爺的,囂張的坐在屋子主座,像主人一般高傲,使小動作讓人留意他的手背。
隻見他平滑的肌膚好像有什麼東西格格不入,微微豎起來。
咦?好像是木刺。
某人齜牙咧嘴喊疼:“我搞了一宿,還是拔不出來,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擾你的。”
他擺出無辜謙卑的姿態,好像一隻小白兔。
嗯,一隻身形龐大的小白兔。
這木刺……
拔刺,這沒有什麼好拒絕的,可有過前車之鑒的秦如歌還是警惕心滿滿。
她拿出鑷子來,輕輕執起他的手,鑷子尖端湊近木刺。
“這木刺的數量還真不小,你是從哪裏弄上的,怎麼弄上的。”
他言談大方,宛若昨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某人清了清喉嚨,眼神遊移:“昨天我太衝動了,事後我也懊惱自己的所作所為,一時憤慨,便打爛了那個走廊的柱子。那一看就是豆腐渣工程,軟木頭一打就爛了,沒想到苗疆竟然是這種好麵子的世族。”
生生一拳打爛了一根柱!!??
他沒有毛病吧,那得用幾成功力?
啪嗒一聲,鑷子鎮在他手邊。
秦如歌臉色黑沉似鐵:“惹麻煩了你知道不!”
好端端的一根柱子被人打爛,這妥妥的就是案發現場的節奏,不引人注意才怪。
而且,他現在的手這樣子……
“嗬嗬,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臥槽,惹麻煩了才來找她,他怎麼不上天呢。
秦如歌氣得肝疼:“你怎麼不再晚一點才來,讓他們找上門來的時候,才來找我嘛。那樣正好,抓個正著。”
黎閻夜抓抓後腦勺:“昨天惹你不快,我哪敢在那個節骨眼上來麻煩你。”
說到這裏,他順勢瞄了眼她的腰肢,欲言又止道:“你……昨天沒有傷到吧,真的對不起。”
很想說讓他看看,他實在是不放心,但是他知道他沒有立場說這些話,隻能忍得內傷了。
秦如歌,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惡狠狠地抓住他的手,快速處理完了木刺,卻是一句話都不願意搭理他。
給他包紮完了傷口之後,她越想越不放心,忽然靈光一閃。
“你是男人,對吧。”
黎閻夜掏了掏耳朵,他聽錯了嗎?
“你這是什麼話?看不起人嗎?”
秦如歌勾唇:“既然是男人,那便很能忍很能吃苦頭才對。”
黎閻夜默默汗顏:“你想幹什麼?”
苗人找上門來的時候,秦如歌正在研磨藥粉。
來這還挺多人的,聲勢浩大。
秦如歌隻用眼角餘光看他們,正眼都不給他們一個。
“怎麼了?這麼大陣仗?”
“族中出了一點事情,少主和長老吩咐我等來查探一下。”
“出了什麼事情?很嚴重吧?”
額,說嚴重不嚴重,是誇張了。
但是有一些微小的事情,卻能看出大事情來。
走廊的朱漆紅柱竟然,被那樣詭異的打碎,已經排除了是少主所為的可能。
除了少主,誰都沒有破壞苗族家宅的權力。
“我們懷疑有外人闖入苗疆,可是少主說昨夜並沒有與賊人過招,可是苗宅卻被人無故毀壞,長老和少主疑心其人,不知是何目的,便讓我們來把此事徹查清楚。”
來人眼尖的看到黎閻夜手上纏著的白布。
他指著他的手背:“這是怎麼弄到的?”
秦如歌代為答道:“他沏茶的時候不小心被開水燙到了,不相信的話,你看。”
那些人一臉狐疑,秦如歌不得不解開紗布,讓他們看個清楚。
毫無疑問,果然是燙傷,這大冷的天,不時燒滾開水,暖手啊,喝口熱茶什麼的,也是再正常不過。
秦如歌,身上也沒有什麼疑點,他們一行人很快就浩浩蕩蕩的走了,去查下一個。
他給他們看的,是左手。
右手並沒有燙傷。
秦如歌微微咬牙:“以後少給我惹麻煩。”
這件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為查不出結果來,不了了之了。
“有一件事情很奇怪。”黎閻夜托著下巴道,自說自話就自說自話,反正他也不怕尷尬,一個人也可以耍得很好,“我看你這些天也不是在研究結蠱的方法,這些瓶瓶罐罐上麵的貼紙,怎麼是畫著骷髏頭的呀?你想去毒死誰?”
黎閻夜捂著襠部,被迫害妄想症作祟:“你不會是想對它上十八般酷刑吧。”
“這些是腐蝕性的液體,可別亂晃,把他們晃出來,估計你身體接觸的地方就要報廢了。那個地方全都是陷阱,隻要把他們全都廢了,怎麼走都沒問題啦。”
黎閻夜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可是……
“機關毀了,他們不會發現嗎?所以說這個方法隻能用一次。”
“那也不一定,既然這個機關是針對亂闖的人的,一般情況都不會觸動它的,所以它其實就是一個擺設。”
秦如歌留下兩名十二地支來假扮她和黎閻夜。
他甚至把麵具留下。
猙獰的麵容就這麼暴露在秦如歌眼前。
太愛自己,還是怕受傷害,隻有他自己知道吧,不過前提是,一切真的都是真實的。
“怎麼了?”
“沒事,我們走吧。”秦如歌不著痕跡移開目光,閃身入了黑夜。
出門的時候,不知怎的,他差點被門檻絆倒,便甩了甩腦袋醒神。
卯兔調侃道:“三更,也該累了,小姐和你就是喜歡不按常理到處晃,你可注意著點,別在半路上睡著了。”
星屑之火,燃亮野外。
二人小心翼翼前行,每走五步,幾乎就用掉一瓶連金屬都能腐蝕的液體。
好不容易終於摸索到那處隱蔽地,秦如歌掀起蓋子,便現出格格不入的平滑質地,是經過磨割的石塊,她不由大喜。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