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現在李氏和殿下表麵上還是一條船上,可是已有裂縫,她這時候再整這些事情,他要是信了,那麼李氏一脈和殿下估計會一觸即發,勢成水火,她不能在這時候拖後腿。
說一句可笑的,這孩子,皇家血脈,大抵,隻有她在乎。
殿下心中,隻有他的野心和霸業。女人和孩子,隻要是勝利者,何愁沒有呢。
“那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許安冉也隻是打著試試看的打算,可是聽秦如歌的態度和意思,似乎有商量餘地,不由心中微喜。
秦如歌也察覺到她的歡悅了,許安冉按捺不住,稍微過緊捏著她的指掌,秦如歌掃了手指一眼,許安冉才後知後覺鬆開,道了聲抱歉。
“不知道燕王妃能不能在安冉臨盆那幾日,多來這邊走動。燕王妃以前曾攬下安冉的安胎事宜,要是向皇上求請,為安冉接生,應該費不了多少功夫就能讓皇上點頭。相信有燕王妃在場,那些人也不敢造次。安冉冒昧,請燕王妃莫怪。”
“你還真是敢說,我如今不僅是南陽郡主,還是燕王妃,你讓我給你接生?就算我願意,皇上和我家王爺就真能輕易點頭?”
秦如歌稍微厲聲了點,似乎嚇到許安冉了,隻見她跪坐著,作勢叩頭,秦如歌出了身虛汗製止她,他喵的,不是說了不要整這些有的沒的大禮嗎?
“燕王府,算我求你了。”
秦如歌默然片刻,終究點頭了。
好歹也是一條新生命,稚子無辜,讓她看著一條小生命鮮活地死去,她也不太舒心,幫就幫吧。
再說了,李氏生的那兩個女兒,現在剛好湊一堆,蛇鼠一窩,適當提一把許安冉,也不是壞事。
對,這麼做有利可圖,她才會幫忙,才不是醫者仁心泛濫,他喵的,絕對不是!!
許安冉聽罷,連連道謝。
至於幾牆之外,慕容琰已備好茶水糕點,款待鳳明煌。
侍者正要斟茶,卻讓鳳明煌揮退:“適才喝了太多茶水,不必了。”
“聽說,燕王今日,麵見六弟了。不知六弟待客,用的是什麼茶?”
什麼茶,很重要麼。
鳳明煌把雨前龍井說了出來,對首的人笑了。
“還真是舍得,父皇昨兒個剛賜的新茶,他這便借花敬佛,本殿以前倒是小瞧了他,原來當縮頭烏龜,也是一門學問。”
縮著縮著,就給了他致命一擊。
鳳明煌把玩著拇指指甲,涼薄道:“二皇子小瞧了端王,本王卻是高看了二皇子。”
他這話,什麼意思。
鳳明煌不用看的,已可想象慕容琰此刻臉上,該是怎樣難看,思及此,妖孽愉悅勾唇:“以前,二皇子尚是太子之時,不是眼高於頂,連本王也不放在眼內,甚至和本王作對嗎。現在,儲君之名被褫奪,便低聲下氣,設著好茶好水款待,慕容琰,你沒什麼骨氣。”
最後兩句,鳳明煌才算正眼看他。
隻是,多是嘲諷之意。
“太有骨氣,便是現在這個下場。”
隻要能扳倒慕容汾,討回他應得的一切,嘲諷低看又如何,他承受得起。
以前為儲,鳳明煌是最大威脅,所以才百般顧忌,現在,他顧不了這麼多了。
李純仁一死,愛子心切的李國舅不再給他好臉色,畢竟,人,是他親手殺的。也不知道慕容汾使了什麼手段,那些效忠他多年的臣子,竟有不少倒戈,現在他是舉步維艱了,父皇疑他,李氏一脈產生分歧,手下人才流失……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燕王,本殿希望你站在我這一邊。”
還好沒有喝茶。
“二皇子此言,未免太直白了。”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直接一點不好嗎,本殿不想浪費你我的時間。”
“哦?那,你憑什麼認為,本王會答應呢?就衝你們和愛妃之間的恩怨,本王不落井下石,還說不過去呢。六皇子一向與愛妃有交情,他和本王關係也不差,憑什麼讓本王站你這邊不站他那邊?”
緘默。
慕容琰打了個手勢,便有人將一早準備好的信件呈上。
“燕王請過目。”
信封沒有署名,光潔一片。
鳳明煌抬眸看他一眼,疑心他在搞什麼名堂。
長指挑開封口,夾出交疊的白紙,展開,一目十行。
慕容琰成竹在胸,相信這封信能讓他改變主意,果然,半響發現妖孽眉目一跳,似乎有些意外。見此反應,慕容琰更放心了,鳳明煌若是真的這麼在乎秦如歌,這封信定會掀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