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本王看,滿園豔麗,還是及不上愛妃這朵花,納蘭三公子,走吧。”
那人一襲雅袍,揚起一陣風,花香撲在納蘭惜臉上,醒了神。
天人般的鳳明煌,會給她帶來危險,但是普天下,能護她一世無虞的,除了容侯府,便是鳳明煌所在之處了吧。
希望,今日艱難定下的心意,他日不會有後悔之事,否則,他第一個原諒不了的,就是自己。
而且,還有阿靳那邊……
說起來,阿靳的確太反常了吧,不惜用上極端手段,也要拆了他們。
納蘭惜目光閃爍,快步跟上:“燕王探得納蘭世家這麼些動向,在下想知道,除此之外,燕王還知道多少?”
妖孽嘴角弧度加深:“好好想想當日千秋宴後,你追過來,本王說過什麼。”
納蘭惜訝異抬眸。
“你全都清楚?”眉目頓沉,納蘭惜覺得前景很不樂觀,不是納蘭世家的前景,是容侯府,是碧落城,“碧落城,有燕王的暗樁。”
鳳明煌不置可否,讓他自己去猜。
納蘭惜深思,暗樁到底是誰?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揪出暗樁。
納蘭惜抱拳作揖,慎重道:“此事,與燕王燕王府無關,還望千萬不可與容侯透露一星半點。”
鳳明煌腳步頓住,不甚苟同直搖頭,頗為諷刺道:“怎麼說,容靳也是本王的大舅子,怎麼就無關了。”
納蘭惜想了想,決定把容靳秦如歌心中的一根刺擺出來。
“燕王妃已和容侯府斬斷關係,恐怕,是燕王一廂情願了。”
再者,阿靳壓根沒把他當妹夫。
“你們姓納蘭的,果真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這話,納蘭惜,當作是稱讚了。”
鳳明煌嗤笑,掃視這人兩眼:“得了,本王知不知道這些事情,也不過是一句話,本王有正麵說過清楚明白納蘭世家在打什麼小九九算盤嗎,沒有吧,就算說有,也可能是誆人的,不要太認真。”
納蘭惜頷首,算是感激他的口下留情,實則,暗暗捏了把汗。
這家夥,還真是狐狸成精了。
“不過,容靳也不是隨意任人擺弄之輩,你們好自為之吧。”
“這點,不勞燕王費心,燕王隻要護好燕王妃就好。”
嗤,這還需要他來提醒?
說是完全不介意,鳳明煌是做不到的,畢竟納蘭惜是真的對她動了情。
然納蘭惜不戰而敗,又是輸得起,放得下之人,願與他化幹戈為玉帛,此等胸襟,值得敬佩。
如果納蘭惜不是出身於那老狐狸之家,也許,他們會成為兄弟的,現在,隻限於敬佩了。
“你胡說,長生燭是皇上禦賜之物,你說長生燭有問題,不就是說乃皇上之過!”
鳳明煌納蘭惜還未走近,遠遠的就聽到賀蘭沅的責罵。
長生燭。
鳳明煌臉色陰沉,低聲道:“什麼長生燭?”
西北死裏逃生,秦如歌就把長生燭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連同柯凡一起查探,他並未多問。
隻是沒想到,這事竟然還牽扯到皇帝一家老小。
如果,長生燭,是有心人所安排的,事情就微妙了。
現在整個南越,最看他不順眼的,第一人,毫無疑問,是慕容均,難不成是慕容均打著讓他死在沙場的主意,才設計了一切?
還是說,慕容汾以其父為掩護,畢竟長生燭也經過他的手,做手腳很輕易。
目光一一掃過這些人,包括一派淡定的納蘭惜,鳳明煌目光微閃。
如果是慕容汾,那麼,從納蘭惜身上應該能套問出來,可是適才納蘭惜隻字不提,現在又沒事人的狀態。
難道,不是慕容汾,是有人栽贓給他的?
鳳明煌緩緩收回目光,決定靜觀其變。
“燕王妃說,燕王險些喪命,是因為長生燭燃物吸入過量的緣故,說是長生燭讓人動了手腳,懷疑端王有意加害燕王殿下,讓端王給她個說法。賀蘭側妃護夫心切,一言不合,便吵了起來。”
鳳明煌眉目輕蹙,這女人,想什麼呢,在這種場合指責慕容汾,於事無補。就算真的是慕容汾所為,也該私下查探,拿得證據,才好追究。如今攤牌,豈非打草驚蛇?
你來我往的如珠炮轟,你一言我一句。
奇怪,秦如歌不僅嘴上應付得很麻利,眼神也忒好使。
一般單對單的吵架,眼睛都是死盯敵方,可她不時飄移,在場所有方位的人都逃不過,紛紛落入她眼底。
她竟然一邊吵架,一邊分析旁人神態。
鳳明煌因她這動靜,有所啟發,鳳眸也開始打量在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