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鎮上以後,我們四處打探餘老爺府邸,可是打聽了半天才知道。原來這個餘老爺原是清朝時期,杭州地方正五品千戶。自從孫先生結束了清朝統治之後,餘家便就此家道中落。再加上餘老爺並無男丁,三個女兒也都出嫁,餘老爺死後,餘夫人便將府邸賣給了當地的富商,而夫人帶著這筆錢回到了娘家。母親便沒有再去那個府邸,因為他家沒有男丁,也就是說,父親不會出自這個餘家。
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中午了,我們便在附近找了一個小攤坐了下來,點了兩份麵,
“老板,知道這邊上有租的地兒嗎?”
“少了,去年的時候倒是很多,但是來了很多北方人,買的買,租的租,現在基本上沒有了。不過你可以去問下隔壁街的王婆,包子店的那個,如果她都不知道,那應該是沒有了。”
“好的,謝謝老板”說完扔下錢就走了。
這裏的弄堂比上海還多,問了幾個人,繞了七彎八拐才找到那個包子店。
看到裏麵有個滿頭白發的大爺,應該是王婆的丈夫,便問道:“請問王婆在家嗎?”
“不在,不在。”
“我們是來問租房的。”
但是那大爺卻脾氣很大地急著趕我們走“都說了不在,快走快走,別打擾我做生意。”
既然這樣,母親也沒有辦法了,隻好帶著我去別的地兒找了。可是還沒走幾步就傳來後麵打罵的聲音:“你個死老頭,竟敢偷我包子,看我不打死你~~~~~~”
我們回頭一看,沒想到居然是剛才趕我們走的老大爺正在被另外一個老奶奶拿著掃把在追著打。看來這個老頭子並不是王婆的丈夫,他隻是偷包子的賊,而追打他的應該是王婆,難怪急著趕我們走,原來是怕我們打擾他偷包子。想到這裏,再看到那老頭的狼狽樣,我便哈哈大笑了起來,那老頭看我在笑他當然是氣啊,真想跑過來揍我,可是就是騰不出手,因為王婆還在後麵追呢。
那老頭邊跑邊喊著:“別打了,別打了,我是丐幫幫主,等我的弟子找到我,我雙倍還給你還不行嘛,哦不,十倍!”
王婆哪能被他忽悠,追上就是一下,嘴裏還有點發狠的說道:“丐幫啊”
“還幫主啊”又是一下,“我還是喬峰呢!”又是一下。那場麵,任誰都忍不住要笑死過去。
這時,母親走上去,攔住了王婆,並說:“他包子的錢,我替他給了。”說著就把錢給了王婆。
“媽,前麵他還凶咱呢,幹啥幫他給錢。”我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地問母親。
可這老頭卻不領情地說:“誰要你幫我給了,我可是丐幫幫主,既然給都給了,等我的弟子找到我,我十倍還給你。”
恰好這時正有兩個乞丐就在邊上看熱鬧,事情的經過都看在眼裏,看著這老頭一邊歎氣一邊搖頭。
這是老頭對這那兩個乞丐說道:“看什麼看,你們兩個冒牌貨,我從沒見過你們。”
看著這瘋老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母親給了王婆包子錢以後,又說了幾句,便過來走過來對我說“小天,這地方租完了,我們去別的地看看。”
然後我們便走了,一路上我們問了好幾個地方,總感覺有人跟著我們。母親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於是我們走進了一條小胡同躲了起來,不一會兒,那個跟蹤的人就走了進來。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母親一個先發製人,一把匕首頂住了那個人的脖子。
“女俠,饒命”
我連忙跑出來一看,嚇了我一跳說道:“這不是剛才那個瘋老頭嘛,你跟著我們幹嘛!”
“誰是老頭,你爺我還不到花甲之年呢,況且我也不瘋。”
我接著問:“快說,你跟著我們幹嘛!”
“別多想,我可不是來感謝你們的,我隻是想知道你們住哪,不然我那十個包子還誰去,想我丐幫是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我可不想欠別人人情。”
這時母親收起匕首說道:“就幾個包子,不是什麼大恩,不用還了,小天我們走”
說完就離開了胡同。可是這老頭還是後麵跟著,一邊跟還一邊說:“恩惠不分大小,我們丐幫就是有恩必還的,你說是吧。”
這時我不耐煩了停下腳步說道:“我說你不會是想賴上我們了吧,我們可沒那麼多錢再給你買包子。”
“欸,你個小赤佬,你這說的什麼話,誰賴上你們了,誰賴了,我看著像這麼壞的人嗎,真是好心當驢肝肺,是你們自己不要,莫說我忘恩負義。”
這時我問道:“欸,你這瘋老頭,上海話都會說,你是上海人啊?”
因為在上海很多年,上海口音都習慣了,可是離開上海以後,突然在別的地方聽到上海話,還真有點親切,雖然說是罵我的。
“你爺爺我走便大江南北,哪裏的話不會說,會說上海話很稀奇嗎?”
“既然你們無所求,那我就走拉”說完,這瘋老頭就當真沒有糾纏,出了胡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