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女人終於在杜超合理安排下安居樂業,隔壁的肥三吊著膀子在旁邊幹看著沒辦法——上次被日本人打的還沒好利索,月初才剛剛拆掉石膏, 一到陰天下雨就鑽心的疼。看著對麵杜超店裏的生意如火如荼,他心裏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卻一點辦法沒有。上次他可是被教訓慘了,知道杜超不好惹。
“這個老弟呀,同樣是做古玩店啊,差距咋這麼大呢!?”
他正在這裏妒火中燒幹跳腳,誰知還有不開眼的家夥添油加醋,氣的肥三立刻暴跳如雷:“誰呀?誰在這多嘴多舌的?生意好壞關你什麼事兒?”
扭頭一看,來者是個三十出頭,留平頭一身黑衣的男人。論長相平無奇,甚至有些木訥,不知為什麼眉眼讓人看上去總有那麼幾分猙獰,讓人不寒而栗。
“這個老板別生氣呀,我隻是隨便一說。覺得你們家的裝潢店麵兒比對麵強多了,為什麼是生意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呢?”
黑衣男子笑了,露出一口黃牙。
肥三被挑撥的無名火起:“那是人家有本事唄!傍上電視台的關係。或許其實沒什麼兩樣,人家會炒作,再加上店裏幾個女孩子一個個那麼騷情,咱也不眼紅。”
“我覺得沒這麼簡單吧,老哥兒?我聽說了,在他來之前你可是在古玩街上頭一份兒!”
“嘿,你這個人,怎麼一直在這裏挑撥離間?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哪?”肥三也不傻,聽出對方話裏話外有些弦外之音,眯起眼睛看看對方:“話說有屁快放,能把我當槍使,沒那麼容易。”
“這位哥怎麼這樣說話呢,他杜超雖然這幾年賺的錢不少,出的風頭也大。也有很多人不喜歡他呢……”黑衣男子收斂起臉上笑意,壓低了聲音:“可否進一步說話?這裏不太方便吧?”
肥三楞一下,眼神複雜地朝對麵杜超店裏看了一眼,扭頭帶著黑衣男子進了店。
且說杜超這邊生意已經忙爆了,人聲鼎沸已經把小小的古玩店擠得蒼蠅都飛不進去。隻好把正在歇班的沈丹青和蘇小君又召回來幫忙。
就在這如火如荼的時候,肥三抱著一個盒子大聲吆喝著衝了進來,邊擠開眾人嘴裏一邊亂嚷嚷:“都讓開點都起開點兒,這裏出人命啊!”
“怎麼三掌櫃啊,這邊做買賣呢,你這樣橫衝直撞進來……”杜超看到這家夥也是眉頭一皺,要不是看著是鄰居的份上早轟出去了。
“杜大哥,您這次可得再救我一次!”肥三鼻涕眼淚一起下來,一下子就跪地上了:“我這個卡算是過不去了,你可得拉我一把。”
秦萌笑的合不攏嘴:“三掌櫃呀,不是我說你呢,你三天兩頭的就過不去了,上個月借我們賬麵上十五萬還沒還吧?”
肥三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臉憋得通紅。這幾個月她被人打了住院生意沒法照顧,當然是沒什麼進項,這邊每個月房租水電人工又一點不能少,本身就勉力維持當然抗不住這般折騰。時不時的來找杜超借錢是常態。
“行了,別說這事兒了。”杜超若無其事的擺擺手,錢他倒是不在乎,隻是這老小子黏糊糊狗肉不上席的態度,讓人確實很惡心。
“杜老板,我收了這麼個東西,估計是栽了……您看看有救沒有?”肥三說著把盒子上的布掀開,眾人立刻眼前一亮——
隻見這盒子造型優美紋飾精細生動,杜超一看就明白絕逼是三國時期八卦鎖箱,跟秦萬林拿給自己看的箱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這箱子的文物價值和藝術價值,絕對不是那種東西能比的,三國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東西本身保存下來就特別困難,連年戰亂大小軍閥爭戰不休,大部分古玩字畫都毀於戰火天災,隨便一個成器的玩意都可以賣上個高價。
並且他看出來這箱子是三國後期東吳名匠程叔勻的手法雕工,這可是幾千年曆史中雕工界巨匠,單單是去年在巴黎巡回展覽會上亮相的一小塊木雕,就被炒出2000萬的天價!
這種箱子,少說也得四五千萬的看頭啊!縱使是杜超這種大噶,也是心笙搖動起來。
“杜老板,這箱子我花了五十萬呢!我的棺材本啊……”
杜超笑了:“你能拿出五十萬?”
“一大半都是借的網貸……”
“我靠,您這麼大歲數還玩那個?”杜超哭笑不得:那種玩意純粹是忽悠智商不足的人士和涉世未深的學生,隻要沾上不死也得少層皮!
一把歲數的肥三居然還玩這個!真心讓人無語。
這個時候杜超麵臨著一個選擇,選擇黑心睜著眼說瞎話,白白到手五千多萬;選擇實話實說,那就成全這死胖子了。
“老兄,我實話跟你說,你可要站穩哦。”杜超淡淡一笑,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把東西的價值說了出來。
一席話他說的是波瀾不驚,在場看客們卻都驚的目瞪口呆:真的這麼值錢?
驚訝之餘他們都對杜超的人品讚歎不已:不愧是古玩界的後起之秀新人王,好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