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呀？”就在這時，李雪把頭探進來：“有個客人要買那個天球瓶，還要跟杜哥談談價格……”
“知道了，馬上就叫他過去。”蘇小君趕緊笑著把門一關，壓低聲音：“你們幾個不要再說了，萬一讓人聽到怎麼辦？”
秦萌雙手環抱胸前：|“聽到就聽到唄，反正問題總得解決的，我是絕對不跟他一個班的。”
“我死也不會跟他一個班，大不了不幹了！”
沈丹青也是寸步不讓。蘇小君隻好先過去敲開杜超辦公室的門。
杜超睡眼蓬鬆的出來跟客人打招呼，隻見來者還是之前來的那個雙目有神的中年人，一見麵就客氣的遞上煙。
“是應該我給您敬煙才對，你來捧我的生意。”杜超不得不接，順手給對方點了煙，才給自己點上。
“老兄，跟你談個事兒。是我們來過一回，你店裏正好遇到事兒不方便說話，我看中你那個天球瓶了，多少錢給個實價吧。”
杜超細細觀察此人，身高一米八五左右氣宇軒揚，一張國字臉厚重中帶著精明。他揣測著對方身份，試探著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買這東西不是自己要是送人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中年人虎軀一震，臉色都變了。
“第一次來的時候帶著鑒定人員，另外我看你並不怎麼喜歡這東西。會有人花這麼大價錢買一件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嗎？我不這麼認為，再者說來這東西最近幾年價格看底，轉賣轉手也不現實。”杜超一貫是這樣實話實說，對於買主除非心懷不軌，他絕對不會讓別人坐蠟。
聽了這句話，那人扶了扶臉上的眼鏡：“早就聽說杜老板為人豁達，童叟無欺，果然是名不虛傳！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呢！實不相瞞，這東西確實是買給我一個老上級的。對我有知遇之恩，今年正好是八十大壽；這個人沒有別的嗜好，不吸煙不喝酒。唯一喜歡的就是這些古玩字畫。而她一生為官清廉，收藏的東西都是些大路邊上的，說不好聽的；你們這些內行人都瞧不上眼的破爛。”
“所以你想著送她一件好東西？表達一下心意？”杜超默默點頭，近幾年公職人員很少敢買古玩送人了，怕被戴上雅賄的帽子，這哥們在這種風口浪尖上還敢這樣做，說明是問心無愧
“所以問題來了，你要知道我是拿死工資的，並且不愛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人比較簡單。”中年男人臉紅了：“我的積蓄是絕對買不起這東西的，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按揭買？”
按揭？這句話搞的杜超哭笑不得：買房子買車子按揭倒是常態，買個古玩也按揭？有沒有搞錯？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尷尬，也很過分，所以說隻是問問而已，其實我本打算給他老人家買件力所能及的古玩，但前些天看到他一直在看古玩雜誌，這個天球瓶那頁被他摸的都看不清字了……”說到這裏中年人聲音低下去，炯炯有神的雙眼不知為何突然變得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