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過大半個小鎮,卻是一無所獲。
衰敗的小鎮連最起碼的公共設施都沒有,更不會有什麼古玩市場,這裏的人們腦子裏甚至就沒有這個概念,星星點燈似得幾家雜貨店和小飯館,已經算是這裏的銀座和家樂福了。
中午兩人就沒吃飯,幾乎把罐頭都分給孩子了,到了下午四五點鍾的時候肚子都嘰裏咕嚕開始抗·議,看到小飯館幾乎沒用商量,低頭就進去了。
“哦哦,兩位來點什麼?”
小飯館的老板娘穿著整齊,屋裏的桌椅也算整潔,這種小飯館在大城市隻能呆在犄角旮旯裏苟延殘喘,但在這小鎮上也算是數一數二了。
“這裏有什麼啊……有餃子嗎?”知道了這裏的情況,秦萌對這裏的期望值降到最低。
誰知老板娘還是麵露難色:“沒有……有麵條炒餅……”
“來兩份炒餅,大份的。”杜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有蒜的話再多來點蒜。”
兩人狼吞虎咽吃了一頓飽飯,雖說店小但炒餅的味道卻是很地道,給的分量也足,吃的秦萌打著飽嗝一隻手捂住肚子:“哎呀不行了,實在吃不下了,實在吃不下了。”
餓極了這些瘦身狂人都不顧一切,吃的嘴巴油花花的比孫小美還孫小美。
“嗬嗬,兄弟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老板娘還貼心的端上兩杯茶水。
被炒餅噎的嗓子冒煙的秦萌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了,杜超卻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邊跟老板娘嘮起嗑來。
畢竟十年沒來這裏了,環境發生了很大變化。你壓根不知道哪家有好東西,哪家沒有,原本杜超計劃著尋找當年帶頭挖掘古墓的幾個礦長的後人,誰知一下午的走訪毫無結果。
那些被批鬥死的礦長後代也過的並不如意,有的運動中受到牽連被下放,有的被活活打死,有的索性遠走他鄉去打工。
杜超向老板娘打聽了幾個名字,結果對方連連搖頭:“這幾個人都死了幾十年了,家都搬走了,哪裏還能找到?您這是來找親戚?”
“不是,其實我是聽說當年他們掘開古墓……我想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墓。”
“兄弟啊,前些年很多人都來打探這事兒,你也是衝著墓裏刨出的寶貝來的吧?”老板娘帶著笑意,直接戳破了那層窗戶紙。
杜超和秦萌都愣了一下。
他們萬萬沒想到,古玩的事情在此地已經是眾人皆知的秘密。連這麼個小飯館老板娘都知道。
“實話跟你們說吧,前些年真的很多人來打探這事兒,都惦記著墓裏出來的玩意,那家夥走了一撥來一撥,店裏的生意別提多好了!但沒多久公安就來把那些東西收上去了,有些來收寶貝的人還被抓走了,以後就很少有人再尋摸這事兒……”說到這裏老板娘似乎有點留戀的意思:“真別說,那一陣鎮上真熱鬧生意真好,隨便在街上擺個攤賣幾碗綠豆湯都一天十幾塊……”
秦萌有點傻眼了:動不動就幾十年前幾十年前的,要知道她今年還沒過24歲生日,這兩人談的話題對她來說太遙遠了。
杜超也頗為失望,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第二站如此失策,看來可以直接走人了。既然被這麼多人地毯式搜索過一次,估計虎溪鎮不會再有一星半點好東西留下。就算沒給那些人端走,也該被警察收走了。他拍拍癱坐在座位上的秦萌:“走了,秦大小姐!直接下一站!”
“對了,當年礦長羅金的一個小兒子似乎還活著,他有些輕度智障所以一直沒搬走。要不你們去那裏碰碰運氣?” 臨到門口了,老板娘突然想起什麼:“下午反正我也沒什麼生意,要不帶你們去看看?我可醜話說在前麵啊,若是找到什麼好東西,可得給我一份!”
“拉倒吧……都智障了,家裏不得讓人家翻個底朝天了?別說寶貝,自己吃喝拉撒都成問題了吧?”秦萌一心想快點離開此地,有點不耐煩。
“這可難說了,有人說他挺明白的,就是不愛多說話悶葫蘆一個,做起事來也跟一般人不大一樣……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不娶媳婦……”
“那成你就帶路吧,有棗沒棗打一杆子。”杜超其實跟秦萌想的差不多,像這種被極度關注過的地方,能撿漏的機會很渺茫,但他真不甘心白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