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家出來,杜超心裏久久不能平靜,開車的時候臉色鐵青十分嚇人。
“怎麼了?”賈靜怡一隻手往上拉扯下長襪,這個小動作是無意識的,卻十分撩人。
杜超此時心情煩亂隻是隨便一瞥:“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曜變天目在國內絕對沒有完整藏品,唯一一件還是碎片……這物件沒有一絲損毀完整無暇,絕對是多年養護都很精細,那種養護手法即便是故宮博物館都達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
“這不是我們國家留存的,而是從國外回來的!雖然我還不敢肯定,但單單從養護手法就可以看出來,至少很漫長一段時間內不是國內所養護的。”杜超顯示出極紮實的古玩功底,娓娓而談:“國外養護古玩,都有專門的防護液和清洗液,還有穩定物質的器皿,受過專業培訓的人員,而國內……嗬嗬。也就有些收藏大師宗師和精細的愛好者們養護的講究些,對待公家的東西,和對待自己的東西,當然態度是不一樣的。”
“可,秦萬林這麼大的收藏夾,從國外購回國寶也不是不可能的啊,這應該是件好事!還有你隻看了一眼就能判斷出是國外長期養護的?太離譜了吧?”
杜超又笑了:“拜你所賜,我現在的嗅覺比以前靈敏多了,剛才雖然隔著些距離但輕輕一嗅就知道,那種味道很特別不難分辨。作為收藏者協會的副會長,我還是有點幹貨的,剛才那曜變天目茶碗上塗著的HB-2防護油我也曾買過一些,隻是價格太貴隻能用在最高價的古玩上……”
談到這裏杜超心裏又一陣酸意。當初他花大價錢從日本采購防護油和專用清洗液,就是為了養護剛從田君手裏收來的高仿黑窯,誰知到頭來終究是黃粱夢一場。
一見到黑窯,杜超就心裏有點不痛快。那畢竟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打眼,害得自己幾乎傾家蕩產血本無歸。
玩瓷器等於玩刺激,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授業恩師說的話了。
瓷器是古玩中最講究,最複雜,也是價值最高的類別之一,也是贗品高防層出不窮的類別,國內七大高仿大師中,居然有四位拿手絕活是瓷器,由此可見其中利益有多豐厚。
而秦萬林居然手握如此珍貴的重器真品,到底是怎麼來的呢?
這種曜變天目雖然產自國內宋代,但日本舉國視為國寶防護嚴密,不是簡單用錢就能砸下的。
並且,秦萬林為什麼要隱瞞真相呢?成功從國外運回國寶,這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為何這般忌諱莫深?
這種國寶回歸的大事,應該是新聞聯播頭版頭條滾動播放,為何要遮遮掩掩?
“行了,別琢磨這些無聊的事兒了,專心開車!”坐在副駕駛位的賈靜怡嚇得心驚膽戰,因為剛剛幾輛車子幾乎是擦著杜超的車而過,十分危險。
杜超也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他分明感到一股氣流把自己車子生生衝開,這種速度……至少在200邁以上!就在此時又一輛車擦身而過,情急之下的杜超居然看到車內情形,開車的居然是個二十出頭,一身亮片服飾的年輕人!
就在這一瞬間那年輕人也側臉朝這邊看了一眼,菱角分明的麵孔,俊秀的簡直堪比棒子明星,頭發染成離子味道蓬亂稻草頭。
“這幫什麼孩子啊,這麼快簡直是作死!”賈靜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隻手按在胸前:“嚇死寶寶了,快靠邊停一下,這要撞上咱們不散架了?”
杜超估計一下,自己這二手老君威雖然安全係數較高車重不錯,但被那種速度側麵撞上也是灰飛煙滅的下場,沒有人能停著不動對抗200+邁的衝擊力,尤其還是這種明顯經過改裝的車子。
在路上穩了穩神,後麵有輛騎警靠過來了:“同誌,這裏不能停車!”
“你沒看到那些飆車的家夥嗎?我們是被他們嚇的不敢再動彈了,為什麼不抓他們?”賈靜怡感到有點匪夷所思,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看到嘍。但我追不上他們啊。”騎警也是十分實在,憨厚的笑笑:“看開點吧,這種人現在越來越多了還個個關係挺硬,我們也感到很棘手很無奈。”
“我們現在就走,謝了兄弟,你常在路上跑也得小心啊。”杜超點點頭,緩緩啟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