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張符的人一臉憨厚的笑道:“謝父親大人!今天我是去春玉香源快活那,還是到迎賓天閣海吃一頓呢……”張符開始扳著手指頭盤算起來,殊不知他想的話全部大聲說了出來,張周頓覺萬分尷尬,他現在給張符錢的事對別提多後悔了,正在暗暗盤算著是否收回給張符的錢呢?不行,這樣一來以張符的品性他一定會四處向人抱怨,他這個太守一旦落下個不講信用的罵名還怎麼在南陽城裏呆呀?想著想著,張周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詭笑:“我看翔兒和星兒這幾天練習截天劍術也十分努力嘛!賬房,也給翔兒和星兒一人五百兩黃金,你們倆陪著符兒上大街上轉轉,看好什麼就買什麼,至於那些格式各樣的亭亭院院就不要去了!”張周隨即恢複了那冰冷的笑容,狠狠地瞪了兩眼張翔和張星,一副你不聽話我就廢了你的架勢,嚇得張翔和張星一句話也不敢說,隻得唯唯諾諾的點頭,張符一見張周這副表情也隻得委屈的低下了頭,在一旁嘀咕道:“我究竟犯了什麼事父親要這樣對我,我可什麼錯也沒犯那……”
張周也懶得理張符在那瞎嘀咕,隨手把張翔和張星拎到偏廳,邊喝茶邊對二人道:“你們倆打小聰明懂事,不像你們大哥隻長肌肉不長腦子,我可什麼事也不敢找他商量,我找你們你們應該也知道是什麼事罷?”
長得俊妙無比,一身浩然正氣的張翔首先說道:“父親說的是安祿山和史思明率領兩鎮節度大軍五十餘萬造反的事吧,據說再過三天賊兵就要兵臨南陽城下了,父親可要做好準備。”
“翔兒有進步,對外界的消息打探的如此清晰明了,不錯,我們在白雲山的密探已經發現了叛軍的行蹤,預計三天之後叛軍將會殺到南陽,”張周隨手擺弄起張翔的寵物犬黑嘯,弄得黑嘯發出一陣陣慘絕人寰的犬吠,“一切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樣,你們兄弟對這事有何看法,依你們之見我該如何迎敵?”
張翔也隻能暗暗保佑黑嘯能在張周的蹂躪下不要受太大的傷害了,見張周並沒有對黑嘯的要害部位下手,略帶喜氣地答道:“孩兒認為,安祿山帳下有大量的突厥、渤海、鮮卑等外族精壯,其戰力絕不可小覷,安祿山更是驍勇善戰,以此來說,我們戰勝叛軍的可能性不大,但也絕非沒有可能,安祿山帳下外族戰士戰力雖然強大,但毫無軍紀,陣法不整,而且其荒蠻外族的性格更是完全展露,這是百姓對其極為痛恨。我們可以利用這幾點組織百姓占據南陽的有利地勢與叛軍斡旋,隻求拖住敵軍並將敵軍拖垮,再以主力守城大軍分別攻擊敵軍的薄弱環節,父親還可以派幾隊精銳小股士卒偷襲叛軍的輜重糧草,在這多重優勢下,我們還是有希望贏的。這僅是孩兒的見解,有不當之處望父親指正。”
張周興奮的猛地在黑嘯肚皮上用力掐了一把,絲毫不聞黑嘯的慘叫:“妙啊!哈哈!不愧是我張周的兒子,就是聰明!就是有謀略呀!你的計劃很好,可你注意到沒有,安祿山每每用兵都極為集中,糧草更是屯放在中軍,這樣一來偷襲糧草和攻敵薄弱的計劃便會落空。不過,我張周是何人?我可是大唐唯一一個三品太守啊!我早已布置好了一切,隻等我們可憐的安史叛軍往裏鑽了。”
正在張周為自己的計劃沾沾自喜而得意的時候,三兄弟中最小的張星突然開口了:“父親,你那樣做就不怕叛軍走白雲山西部的小路直撲南陽城嗎?”
“啊!”張周為張星的一句話驚得忍不住大聲驚呼,“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的計劃可是連南陽的高等官吏都不知道的啊!”
張星臉上突然露出了孩童般的微笑;“父親,你暗自調兵去白雲山,又在軍營中敲鑼打鼓來偽裝大軍還在營中對吧?嘻嘻,星兒最近一直在想為什麼會有密探反複往來白雲山和南陽之間,雖然身著布衣,穿的居然是軍靴。後來我利用給軍營的送飯馬車偷偷跑進軍營中這才明白了一切!”
張周、張翔臉上同時露出了無比驚歎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