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很無奈,我也想去記起那些記憶,至少是現在很想。”陸顏青偷偷側過臉偷看葉冉,沒有發現男子高大的身影有些晃動,隻看到他連頭都不回,心裏有些涼。
“想知道什麼?”順著陸顏青的目光,淺淺也看到了毫無反應的葉冉,心裏明白他正在努力的克製著情緒,不由笑道,“想知道他知道你出事是怎麼急切的衝到你身邊?想知道他看著衣衫淩亂的你是如何可怕的?想知道好不容易狠下心決定放棄原來計劃,是誰逼得他再也沒有後退的理由?想知道明明勝利在望,他失敗的那一刻真正的原因?”
淺淺看著陸顏青越發不解的眼神,笑得有些癡,轉身看著葉冉,“莊主,我不知道是誰說,那一次是你為陸顏青做的最後一件事!為何我昨日傷她,你還要救她?擅闖我們天下第一莊的人,不是格殺勿論嗎?”
陸顏青一愣,回頭,看著葉冉,那白衣在風中微揚,男子淡漠的側臉看不出一點情緒,隻是感覺到空氣瞬間冰結,陸顏青有一種感覺,葉冉對自己一定不是真的那般無情的!
那一日醒來,身上的傷口很疼很疼,她一直以為那是傷口的疼痛,直到前幾日才知道,那是所謂的“老毛病”。她想了好幾日才想透,這麼熟悉的疼痛,竟然就是那時候的疼痛。
“那你的意思呢?”男子微冷的聲音傳來,把空氣裏的溫度徹底的收走。
淺淺幾步退後,手裏不知是從哪裏取來的一把劍,“不如,就這麼殺了?”
劍泛著銀藍色的光,陸顏青忽然覺得特別的眼熟,耳旁是淺淺依稀清脆的聲音,“上一次莊主放棄了奪城市為了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淺淺今日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殺了這個禍害!即使,莊主你要殺我也無妨!”
劍在瞬間就直直的抵在女子的胸前,可遲遲沒有刺進去。
陸顏青驚愕的抬頭,眼裏一瞬間蓄滿了淚水,“師兄……”
依然是脫口而出的話,毫無思考的餘地,眼前的男子衣袂飄揚,深色的瞳眸緊縮,在之前,是淺淺,那張美麗的容顏此刻血跡斑斑,不知道是何時,另一把劍已經穿透了淺淺的身子。
葉冉冷不丁的收劍,陸顏青不由驚呼一聲,眼見著那淺淺就要倒地,卻是險險的站住了。
“莊主。”淺淺笑著轉身,晃著本就站的不是很穩的身子,“你又為了她……”
“不!”葉冉冷聲,“我不是為她。”葉冉的眼眸盯緊了淺淺手裏的劍,“是誰允許你用我的劍?”
淺淺一愣,然後又是笑道,“你便就這般不希望她恢複記憶麼?”
這話讓陸顏青聽的是完全不明白了,時間靜止,隔了好久,葉冉才淡淡的吐出“希望”兩個字。
隻是他眼眸一凝,“但不是用她的性命來賭!”
淺淺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曾經,也有一個人願意為我做一切,希望我好好的在他身邊,隻是,他不願意讓我開心的在他身邊。”
“放心吧,你會到他身邊。”葉冉淡淡的歎氣,轉言道,“我知道你惦記著淺柔,她的事,不是我們能算到的。”
“不!是陸顏青!不是她!你不會讓姐姐一個人上路來救我!如果你們一起來!姐姐不會死!”一聽到淺柔兩個字,淺淺似乎是忽然就變得抓狂起來。
“夠了!”葉冉冷聲,“淺月,帶她下去!”
一直在門口的淺月這時才進了屋子,她看了陸顏青一眼,淡淡的歎氣,然後扶起一旁的淺淺,“淺淺姐,想想淺水姐姐。”說著,將一下子渾身無力的女子帶了出去。
“他們幾個姐妹關係很好,當年淺柔死在救她的地方,她卻自顧自離開,以至於一直沒辦法忘記。你不用太在意。”葉冉看著受驚的陸顏青,狀似隨意的解釋道,“好了,一會兒淺月會來照顧你,我先走了。”
陸顏青沒有出聲,隻是跌坐在地,葉冉看到了,卻隻是搖頭離開,他不能也不敢停下,陸顏青這次離開,帝都竟是一點點都不著急,就這也讓他不得不懷疑,說不定,或許,她來找他隻是個幌子,畢竟,天下第一莊是可以威脅皇室的組織……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日頭已經偏西,淺月才進了屋子,看了一眼一直坐在地上沒有動靜的陸顏青,她走過去,“姑娘,你也注意點身子,淺水姐再幾日就回來了,我可能要去照顧她。”
陸顏青一愣,“從黑室出來?”
“嗯。”淺月微微點頭,扶著陸顏青站起身子,“這次淺水姐可能是元氣大傷了,我得好好陪他療傷,她待我有提攜之恩,亦有師徒之宜,我不能放她一個人的。”
陸顏青點點頭,“可是,黑室真的那麼可怕?”
“嗯?你不知道?”淺月一愣,“黑室是天下第一莊最高級別的懲罰,也看人,看罪才定時間,一般人進去半日,出來的就是連骨頭都不全的屍體,你說可怕嗎?”
也是到了這時候,淺月才忽然發現陸顏青好像不一樣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怎地忽然變得這般的空洞?仿佛裏麵什麼都沒有,不在乎不在意,任何東西。
忽然,陸顏青吃吃的笑起來,“也是,他葉冉是誰,怎地會用那麼輕巧的懲罰?外界傳聞的也太過不實了,說什麼不過是一間黑屋子,那黑屋子裏有什麼誰又能知道呢?嗬嗬……”
“姑娘……”淺月有些不安,聲音顫了顫,“你這是……怎麼了?”
陸顏青隻是笑,“無礙,明日大約就好了。”
淺月看她這般,也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隻得作罷,心裏想著淺水姐要她好好照顧那陸顏青,而淺淺姐又說她是禍害,卻也不能動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搖了搖頭,隨機應變吧……
三日後。
“你……你說什麼?”衣衫襤褸的女子虛弱的靠在另一個女子身上,有些驚訝,“你是說陸顏青真的來了?”
“嗯,淺水姐,我覺得莊主沒有你想的那麼喜歡那姑娘啊!”
不是旁人,就是那剛剛受罰完的淺水與來接她的淺月,淺月傻乎乎的說著自以為沒錯的話,而一旁的淺水已經為她捏了一把冷汗,“淺月,這話不能亂說,便是莊主不認,你也不能這麼說,對於一個為了那個女人做盡一切的男人,本就心裏委屈,你再這般,恐是誰都護不住你的!”
淺月一愣,憋了癟嘴,“知道了……”說著,扶起女子往淺水平日住的院子裏去。
“不!”淺水緩了緩之後,拉住了淺月,“我不回房,帶我去看她。”
淺月驚訝不已,“淺水姐,你身子……”對上淺水那認真的眼睛,淺月無奈的認輸,“是。”嘴裏應道,心裏卻對陸顏青有了很大的不滿。
“淺水姐,她就住在裏麵。我幫你叫一聲兒?”
“不用了……”女子本就虛弱的身子,這時候走了好一會兒的路,已經沒什麼力氣了,隻是看著這屋子,淺水微微一笑,推開門。
陸顏青看到淺水的時候,首先就是大驚,然後隨手抄起前幾日淺淺來時帶來的衣物,給淺水披上,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淺月,不放心的看著裏麵。
不過,顯然是不放心她欺負淺水吧!陸顏青不由覺得好笑,此刻的她,哪有閑情逸致去欺負人?
“陸姑娘……”淺水的聲音微微沙啞,看著忙碌的陸顏青有些不解,可聽到她呼喚的陸顏青並沒有停下手,而是更加快的動作,一會兒將一些幹淨的棉布還要藥拿了過來。
“怎麼了?”陸顏青拿起一塊沾了藥水的棉花往她看到的淺水身上的傷處擦去,嘴裏是淡的沒有任何語氣的問話。
“陸姑娘已經不記得我了。”淺水看了一眼那藥,一下就認出那是莊主才有的,嘴角微揚,“不過,你真不該忘了莊主。”
陸顏青給她擦藥的手一頓,隨意一笑,“有些東西記不起來不是更好嗎?”
“是嗎?”淺水握住了陸顏青擦藥的手,“我出了黑室就這般急急忙忙的過來,可不是為了聽你說這句的。”
“哦?那是?”陸顏青看了一眼自己被抓握住的手,倒也不氣,就這麼隨她握著,“淺水姑娘的厚愛,青兒看到了。”
“這樣一雙眼睛,他一定是沒有看到。”忽然,淺水這般道。
陸顏青有些不解,微微蹙眉,卻聽她笑了。
“若他看到怎麼會認為你還失憶呢?”
“嗬嗬!”陸顏青聽罷,手猛地一縮,也不管那淺水疼痛的蹙眉,隻是自己站起身後退兩步,“不巧了,他就是看到了,卻裝著沒看到!”
可是陸顏青不在乎淺水的疼痛可以,而淺月不行,她幾乎就要衝進來,隻是淺水一個眼神,她不敢再動,淺水姐的脾氣很大,她是最清楚不過的。
“陸姑娘,他在乎你的。”淺水無奈的歎氣,這兩個別扭的人她就不懂了,他們到底是在鬧什麼別扭?
“在乎嗎?”陸顏青澀澀一笑,“在乎有用嗎?在乎了就不會疼了?不會傷心了?他連看我一眼都覺得不可以。他在怕什麼?怕發現我記起來了?還是怕他還愛我?又是為什麼?”
陸顏青說的很明白就差沒有挑明了直接說,她陸顏青不是傻子!他在顧忌自己,在顧忌著自己還要算計她陸顏青的心!
隻要他回頭,他就知道她的心了!可是他不!這是她的錯嗎?嗬嗬!
“陸姑娘!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淺水喜歡葉冉,一直喜歡,從丫鬟開始,從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主子開始,她現在隻希望這個主子幸福,得到幸福!可是唯一可以給他幸福的女子怎麼能說這種話呢?
“他也曾經為了你要放棄一切,是你推開了他!”淺水勉強站起身,“那一次我們已經在計劃何時攻城,可是一個消息過來說你被人……”淺水咬了咬唇,讓陸顏青知道那是難以啟齒的話便直接略過繼續道,“他放下我們一眾人,就直接跑你那邊去了!花了多少力氣,才能趕上沒讓你真的受傷?”
淺水看著陸顏青眼眶微紅,有些抱歉,想來提起人家的傷心事也是不對的,隻是她不能不說,“你自己也知道跑去了的是多遠的地方,可是我們趕過去,我們用了多久?我們花了一天,而莊主隻有半天!馬跑死了,他用輕功也不敢停!就怕你出事!”
陸顏青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她一直逃避,她不肯相信葉冉一直都知道自己在那裏,不肯相信葉冉一直在偷偷看著她,她寧可相信那是個巧合也不願意相信那是葉冉的心……
“後來,他幾乎都為你放棄了去攻城你知道嗎?”淺水頓了一下才繼續,不想讓陸顏青就這麼哭出來,那些難過的事情,恐怕也是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才會不願意去想,隻想忘記吧!
陸顏青水瞳瞪大看著淺水,傻傻搖頭。
淺水手扶著桌案有些不穩,雖然知道坐下氣勢定然是弱了些許,也隻得坐下,抿了抿唇繼續,“他那一日去找你想告訴你他要放棄,可你卻告訴他你們都回不去了。他想要回去,你不給他機會,你不讓他回去……一直不肯回去的人不是他,是你啊!陸顏青!”
陸顏青看著淺水不斷張合的嘴,身子不由後退,再後退,“我?是我嗎?”
淺水點頭,“是你,隻要你願意,莊主絕對是會為了你放棄一切的,他自己不知道,但是我在她身邊這麼久,看得清楚。”
陸顏青微微蹙眉,“阿裏,你不喜歡他嗎?”她記憶裏,曾經有個倔強的小女孩,喜歡葉冉,毫不在乎主仆之別,跟她嗆聲……
“喜歡啊。”淺水笑著,“我喜歡他,看他幸福就好了,可是你喜歡他的話就要給他幸福了。他已經怕了,他不敢麵對你,甚至不敢相信你是真的來找他的。”
“我知道。”陸顏青咬唇,“他就以為我就是那壞人,又來欺騙折騰他了!”
“你不是嗎?”淺水笑道,“你記起來了一切,你卻依然裝作不記得,不是戲弄他?你說你愛他,可是你現在哪裏有一點你愛他的樣子啊?陸顏青,其實,連我都想懷疑,你是真的來找他嗎?還是你又要跟他玩什麼遊戲?”
陸顏青從未想過這些,她隻是生氣,隻是想著他不愛自己,自己也便不會再站在他麵前,那樣傻傻的說愛。可是,如果他愛她,他還怕她……那該怎麼辦?
“陸顏青,你有沒有真的追過你莊主?你的師兄,一直對你那麼好嗎?你不要試試追一追他嗎?”
“啊?”陸顏青愣住,“什麼意思?”
淺水看著這樣的陸顏青不由的好笑,“傻丫頭!連追人都不會呀!”
“呃……”陸顏青微微低頭,卻又忽然抬頭,“不對啊!你也是個丫頭!比我還小呢!”
“可是我知道,你這次要是在不主動呢,你跟我們莊主可就是玩完兒啦!”淺水一點兒也不怕她,隻是身子上的傷讓她無力,不由的低了低頭。
“啊!你身上的傷!”陸顏青這才反應過來,眼看著跟淺水披上的衣服上也沾上了血跡,忍不住站起身,“淺月,你過來幫忙啦!”
原本看著淺水這樣不顧傷痛也要刺激陸顏青以達到目的的行為,淺月就站不住腳了!隻是因著那淺水的吩咐,她不敢妄動,不過這時候陸顏青一句話,她就有了過來的理由,立即走了進來,順手取過陸顏青方才拿來的藥,給淺水上起藥來。
“這些藥,都是莊主給你用的吧……”忽然,一聲不吭的承受疼痛的淺水忽然咬著唇開口。
陸顏青一愣,“啊?”她看了一眼一邊的淺月,認真而又心疼的模樣,隻得不好意思的道,“好像是的。”
“那是隻有莊主可以碰,可以用的藥。”淺水說,“我在莊主身邊那麼多年,看到這些藥卻是在攻城失敗後。”
陸顏青有些怔愣,這說明了什麼?
“陸姑娘你真傻,那些都是什麼藥?傷藥!莊主哪有那麼容易受傷呢?”淺水笑著,“特別是有可以讓受傷的肌膚快點完好如初的功效,你說是給誰用的?”
看著淺水撐起的腦袋,陸顏青說不出話了,良久才道,“你這麼喜歡他,他不跟你一起,真是……”
“夠了,若是他喜歡我,我怎麼會放過他呢?”淺水眼底的無奈一閃而過,“可是如果他不喜歡我,難道我就要讓我們倆一起痛苦嗎?沒有意義啊!”
陸顏青笑了,眼裏帶著感激的光芒,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隻是道,“謝謝,我懂。”
“你不懂!”淺水瞪了她一眼,“你絕對不懂我今天可以在這裏上藥有多高興……這裏,曾經是出了莊主沒有人可以進來的地方。”
“這……”陸顏青咬了咬唇,終於是說了出來,“這裏的一切,跟當年太虛門裏我的房間幾乎是一樣的。”
“哈哈!我就知道!”淺水沒有高興,反倒是笑,“好了,藥也上的差不多了……淺月就歸我了!也算是你對我的報答吧?”
陸顏青沒有點頭,但意思卻是明白的。看著淺月對自己感激的一笑,陸顏青不懂,卻是回了一個笑容給他。
兩個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陸顏青想,她該想想,其實,這裏的很多東西,跟太虛山好像哦!
“師兄!”大大嗓門喊的讓所有人都聽得到,陸顏青屁顛兒屁顛兒的往葉冉房間裏跑,就怕人家不知道她要勾引她師兄呢!
“你……”因為不是第一次了,葉冉已經有了些許準備,卻還是被她炸得驚嚇到了。
“師兄,我來找你一起吃夜宵呀!”某女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像是多純潔的小孩兒的一樣,隻是在不經意間卻流露出一種狡黠。
“哦。”葉冉長籲一口氣,還好,不是來找他睡覺的。
想起前兩日,某個失憶的女子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非要跟他一起睡覺……他又不是沒有抱過這師妹,如今要他溫香軟玉在懷,怎麼可以控製什麼事都不發生呢?可是看著她純潔的大眼睛……好吧,他確實什麼都沒幹,隻是經常半夜起來上廁所上很久……偷偷衝涼水去了……
“師兄,你很怕我哦?”陸顏青看著某男雲淡風輕的擦了擦汗,似乎很自然,可是,這麼冷的秋天,你擦什麼汗呢?
“沒有啊。”某男說的一本正經,於是小女子不安分起來。
爬上男子的腿,一屁股坐下去,“師兄,一會兒吃過了夜宵我們一起睡覺啊!”
葉冉笑了笑,“好。”
次日早晨。
“師兄?”某女朦朧中去找床上的師兄大人,誰知她摸了半天,無果。
於是,下一刻,某女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淺水!”一聲大吼,某個一直跟在葉冉身邊的貼身丫頭,淺水姑娘立即站到了陸顏青麵前。
“淺水姐……師兄不見了……”某女垮下臉,哪裏還有原先吼叫的氣勢。
淺水嘿嘿一笑坐到床邊,摸了摸陸顏青亂的不行的頭發,“沒關係,他這次不過就是出逃了。”
“淺水姐……師兄不喜歡我追他……”某女水瞳一閃一閃的,讓人看得不由心疼。
淺水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他就是喜歡你追他!不然他跑什麼呢?”
陸顏青抬眸,“真的嗎?”
對上某隻一樣二又沒追男人的經驗的淺水姑娘那堅定的眼神……於是,陸顏青的追師兄行動,正式開始!
包袱款款,某女正式上路。
據說某年某月某一日,某個美好的夜晚。
客棧裏,一個白衣少年款款而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那神仙一般的姿態過不同凡響啊!隻見放下包袱,聲音微涼,“我要留宿一晚,給我開間房。”
而後,當他抵達他溫暖的房間,屋子裏已經把熱水燒好,他滿意的點點頭打算沐浴,更衣,然後等著飯吃。
可是,一般灰常好的情況下,總會出那麼一丁點兒的岔子。
比如說……他出浴的時候,找不到衣服了……
比如說……他還沒有走到桌前就忽然聽到了幻覺。
那幻覺裏有個可愛天真的姑娘,用她甜美的笑聲呼喊道,“師兄,你逃不掉了……嘎嘎嘎……”
某男終於意識到危險,轉身就跑。
隻聽到身後女子大叫一聲,“師兄,你別跑!”
女子的聲音在葉冉耳畔落定,“你的洗澡水裏下了藥,你是打算找誰去呀?”
於是,一切就這麼塵埃落定了……
“師兄,我從來不是相信姐姐,我隻是因為在乎,所以給她支持,因為在她的身邊,再找不到第二個可以給她這樣純粹的支持的人了。”
太虛山,柳煙蘭看著那懸崖峭壁,悠悠開口,隻可惜,她的師兄已經聽不到了。
而皇宮裏,柳言溪靠在某個太上皇懷裏,笑眯眯的給他喂著葡萄,“好吃嗎?”
“嗯……”
和諧之外,禦書房裏,某個叫做紙鳶的宮女又一次打擾了皇帝的議事,不過現在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皇帝不但不會怪罪她,還會幫她結局事情……即使那事兒叫做雞毛蒜皮……
於是,落雪要告訴大家,幸福就是這麼溢滿的。
“紫若,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跟我進宮了。”夜天看著自己懷有身孕的妻子,不滿她的堅持,卻最終是妥協在她委屈的眼神裏。
話說,大丈夫一般都敵不過那柔情似水……原來,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