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也有屬於我自己的考慮。”
這個秀逗腦袋也許能有什麼想法?劉浩抻著脖子等著下文。
葉平青研究空杯子。
非常自然的沉默,劉浩等著葉平青,而我們的男主角用力盯著玻璃杯,仿佛要用視線將其穿透一般(事實上的確如此),玻璃杯則不無害羞的用杯口偷瞄著劉浩。一如俗套言情電視劇。
過了一會,男二幡然發覺這張簡易桌上的經典劇情,帶著點被耍的慍怒,舉起右手大聲喊了聲服務員。
身穿運動短裙和網球t恤衫頭戴運動遮陽帽脖子上掛著工作證大小酒水單的年輕女服務員走過來。能這副打扮身處啤酒節的不消說,身材不是一頂一也是偏差值八十以上。她發現了猛盯空杯的葉平青,帶著模板化的微笑來到青年身邊。
“先生,需要些什麼?”
她非常自然的微微彎腰,使脖子上掛著的酒單能輕易被葉平青的視線捕捉,葉平青也非常自然的伸手正反審視著酒單,嚴肅的活像參與著《人權宣言》的最終定稿。
當然,行為都是非常自然的行為,不帶有任何附加值的玩意,隻為最快最有效率達到點單這一目的,但不知為何自己的思緒總是被莫名的深淵所拉攏,使代表著人權的憲章上多了一條又一條的錯誤。
何苦讓服務員在並不十分炎熱的夏夜穿什麼短袖t恤呢,白白挨蚊子咬。一個小時之前的自己還是太過天真。
“兩杯冰黑啤,要一升的。”
“好的。”被鬆開鏈子的女服務員帶著服務性笑容離開了。
劉浩饒有興趣的盯著這一切。
“你可真是俗不可耐的人物。”
“彼此彼此,所以你才被我一個電話拉來。”
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活叫第三者反胃,所幸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兩個在啤酒節隻是一個勁灌啤酒的男人。
“既然不是要裝修店麵,你借錢幹什麼。”
“這就是我說的考慮了。”
啤酒上的實在夠快,旋風般留下兩個滿滿的一升大杯,旋風般消失,是不是剛才的深淵也來不及反應。
葉平青灌了一大口黑啤,吐了口氣,說出一個數字。
“什麼,這是?”
再次重複那個數字後,他解釋道:“買家開的價,整個盤下我家店的價。”
這聽的劉浩直想吹口哨,但到底沒吹,如葉平青所言,兩人都是正正當當的俗不可耐之物。
“這,這是為了哪門子,確實是這個數?可信?”
“確實是這個數,人家帶著律師什麼的一幫子上門,白紙黑字,大皮箱一個人拎不動,隻消點下頭就可以全部拿走,那才是所得款的一半。合同我也找懂法律的朋友看了,清清楚楚,絕無做手腳的可能,寫的這個數就是這個數。”
劉浩也有點被這種金錢衝擊搞的暈暈乎乎的,僅僅是隔著友人的信息傳遞就暈。
“而且就算是做手腳,就這架勢的目的不值得為了我們這種小店擺出來,別的不說,就算是我當時隻拿預付款就坐飛機跑路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那,那你為什麼不做。”
“為了另一半。”
“嗯,為了另一半。”劉浩為友人的理由所折服。
“所以。”
“所以這就是你要趁叔叔還在醫院裏就把店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