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辰逸舉袖抹去額上汗珠,轉身便走,曹天中俯倦地望了他一眼,並沒有任何攔阻的表示。
這時雨勢漸弱,但仍不時有閃電劃過天空,天空是一片陰覆,夜風呼嘯和垢噪的雨聲互相呼應。
莊外傳來五更梆聲,黃辰逸環目掃見四下無人,便悄悄繞經右側通道走到後院。
因為他剛走沒多久忽然想到一些事,這曹天中方才有些不對,難道知道一些線索或秘密,決定先去後院悄悄探究一番。
黃辰逸冒著風雨,步出院落,隱隱瞧見莊門外立著一個纖小的人影,嚇了一下,他凝目瞧清那人麵龐,當下隻覺心子重重一震,登時愣立當地。
那人正是曾將黃辰逸折磨一陣子下毒的冷雪軒,她於斯時竟會出現於此,正好省了我去留香院找她。
他步出莊門,衝著冷雪軒道:“姑娘,咱們又碰麵啦,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了,東西也該交出來了。”
冷雪軒低哼一聲,道:“是麼?我倒不以為如此,東西,什麼東西。”
黃辰逸一怔,旋即會意過來,笑道:“當然是解藥了?”
冷雪軒一笑道:“哦!”語聲一頓,便道:“解藥,什麼解藥。”
黃辰逸一聽,她這是擺明了揣著明白裝糊塗,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這……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忽悠我嗎?”
冷雪軒看著黃辰逸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道:“怎麼,我就忽悠你了,昨的。”
冷雪軒的厲害黃辰逸倒是領教了不少,雖然他現在有瞬移她也無可奈何於他,可關鍵一個問題擺在眼前,解藥還在她那,如果她不給昨辦,搶來或偷來是假的又昨辦。
忽然腦袋一閃,想出一個辦法,悶笑了一下,道:“哈哈,冷大小姐別介怪我剛才是逗你玩的,隻是冷大姐為何會出現在這,又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該不會專門接我回去一度春宵的吧!”
冷雪軒道:“我們冷家廣布眼線,就憑你也想逃脫我的視線。”
這黃辰逸一聽就有些無語了,這以後要想躲開她,得費勁不少……
冷雪軒見黃辰逸未開口接著道:“你欠本院一顆明珠,不歸還,難道還想一走了知。”
黃辰逸一聽,回想天衣元道曾說這留香院量珠聘美本就是一個陰謀道:“冷小姐說笑了,那明珠雖美,但本少年從未帶走,這不,還在王怡心手上,你看這樣好了,我回去叫她還給你不就行了嗎,?”
冷雪軒一聽,臉上燃氣一絲怒火,不客氣道:“你別給裝糊塗,如果你為我辦一件事,這明珠和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冷小姐,你這話已經說了很多遍,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能不能換個說法。”
黃辰逸剛說完此刻莊院裏忽然又走出一人,黃辰逸回目一瞧,卻是才逃過大難的神龍劍曹天中。
曹天中一見到莊門前立著兩人,似乎怔了一怔,接著便是吃驚的“瞻”了一聲。
黃辰逸見他視線掃過自己,就一直投注在冷雪軒身上,可見對方的吃驚,絕不是針對自己而發。
隻聽曹天中道:“是冷姑娘麼?”
冷雪軒輕輕地點了點頭,神情甚是據做,道:“曹莊主好記性。”
曹天中道:“那日曹某曾去過留香院,在驛亭麵謁令尊,適時冷姑娘就在旁側,才使曹某印象至為深刻。”
他見冷雪軒沒有言語,又道:“冷姑娘駕臨鄙莊,恕曹某未曾遠迎。”
冷雪軒冷淡道:“客氣了。”
曹天中對她那冷淡的態度,似乎並不放在心上,說道:“請移駕人到莊裏小坐。”
說著,做了一個虛引的手勢,冷雪軒始卻終沒有移動腳步,道:“不用打擾了,據說莊主今夜與職業劍手有個死約會。”
曹天中道:“原來冷姑娘知道此事,敢是受令尊之遣而來?”
冷雪軒道:“不是。”
曹天中訝然道:“那麼你……”
冷雪軒截口道:“不瞞莊主,我是為找尋此人而來。”邊說邊伸手一指黃辰逸。
曹天中駭訝更甚,望著黃辰逸道:“這位小哥方才曾在莊中逗留一陣子,老朽還不知你的姓名。”
黃辰逸道:“我叫黃辰逸。”
曹天中頓時“啊”了一聲,一副未曾耳聞模樣。
黃辰逸冷眼旁觀,隻見冷雪軒態度傲慢十足,甚是令人難耐,而衣神龍劍卻始終對她謙恭有加,有廣布眼線相形之下便可推出冷雪軒本人或她的父親必然大有來頭,決非泛泛人物。
由此可見若得罪冷家,必須沒好果子吃,可關鍵是先拿到解藥在說。!
而曹天中之所以吃驚,自然是想到以冷雪軒此等身份,怎會不辭遠道奔波來此尋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